易弦这时明白何田为什么煮了一大锅姜汤了,他的腿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溪流里有许多大石头,溪水撞在石头上,激出水雾,很快也把他们的头发和身上也润湿。
虽然有大太阳在头上照着,还是很冷。
易弦到何田嘴唇都变白了,就说,“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何田牙床都在打颤,再水里,丝毫没有鱼要来的样子,只好暂时撤退,喝点热水,吃几口干面包,补充能量。
“要是等会儿有鱼籽,我们就做鱼子酱”
“要是有烧酒,这时候喝上一口,身体就暖和起来了。”
“要是有橡皮靴子和橡胶连体裤就好了,以前的渔业工人都是那么穿的。”
“就算穿了橡胶连体裤,站在水里也还是很冷啊。”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又回到水中。
还好,等了不到半小时,又一波鱼游过来了。
这次他们没再拉着网兜去岸边了,何田带了一个布袋,和易弦一起把网兜里的鱼抓到布袋里,绑紧的布袋上栓着绳子,挂在易弦腰上,装好鱼之后扔进水里,鱼就能继续活着了。
这么做固然可以节省时间,在鱼群出现的时候能让他们多捕几条鱼,但是每次装鱼进袋子也是艰难的,尤其是当袋子里多过三条鱼之后,这个任务几乎不可能完成。
易弦被一条鱼尾重重打在手臂上,何田还差点滑了一跤,虽然扶住了身边的大石头,没摔进溪里,但是衣服几乎全湿了。
两人拖着布袋回到岸边,把鱼倒进筐子里又是一番苦战。
有条鱼差点就跳出来了。
何田恼了,“提出来吧,先把它们都宰了”
这当然是气话。
可是两人头上身上都湿了,冷得上牙打下牙,他们只能暂时在溪边升起火,换了身衣服,把湿衣挂在太阳下晾晒,再坐在火边烤烤火,喝点姜汤暖暖身子,继续捕鱼。
一天结束后,着满满的收获,把一条一条肥美的鲑鱼抓出来洗剥干净,切下鱼排,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弥补了寒冷和劳累。
太阳一下山,林子里就到处都是一种小黑蚊子,一群一群黑雾似的扑向他们。
小麦和大米的鼻子都给咬得流血了。
何田让易弦在营地四周生了几个火堆,她找了些白桦树,剥下一截树皮,再砍下几根带着叶子的树枝,放在火堆上熏出烟。
这些烟让蚊子群不敢靠近,大米和小麦终于得到一点安宁。
切好的鱼排每块横着切成两半,放在溶化放温的盐水中腌上几个小时,就能熏制了。
腌鱼的时候还可以根据个人口味加入别的调味料,何田加了盐,糖,黑酱油,还有一小撮神秘粉末。
易弦问她粉末里都有什么,她得意洋洋的,“这可是我不传之密。”
他用指尖沾了一点粉末尝尝,只能分辨出有一点花椒的味道,至于还有什么,真的是神秘粉末。
太阳落山后,溪边更冷了,在溪水里上十几分钟就会冷得直打颤。
易弦又抓到一条鱼后,叫何田,“收工吧太冷了。”
何田摇头,“还能到呢,我再等一会儿。”
她身上穿着鹿毛马甲,还是直发抖,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了。
易弦也不跟她废话,把鱼装进布袋之后,网兜插在腰后,直接过去,两手往她腋下一插,把她举起来,往肩上一放,抱着往岸上走。
何田惊叫一声,又不敢挣扎,她怕自己一挣扎让两个人摔倒,气得趴在易弦肩头拍他后背,“为什么那样抱我我是小麦么”
她原先想错了,即使她站直了到他肩膀,只要易弦愿意,照样可以像抱小麦那样把她抱起来举高高。
易弦哈哈笑,他后背被她一拍,笑声里带着嗡嗡的震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