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遥在厨房里煮着面条,苏默言讷讷地坐在餐桌前。
“好了。”
正冒着热气的面条摆在自己面前,苏默言接过郁遥递来的筷子,埋头吃着,除了话少得可怜,一切都与平时无异。
恰是苏默言不说话,郁遥才担心。
苏默言一旦沉默起来,就像把自己关进了铜墙铁壁的牢笼里,一切安慰的话语都无用,你感受不到她的情绪,也理解不到她的想法。
她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面条照旧吃得很干净,再喝口汤,一股暖热顺着食道往下。
苏默言曾对郁遥说,她亲自做的菜,自己都会吃干净,到了很久以后,依然是这样。
“喝点水。”
郁遥在苏默言身旁坐下,手里握着玻璃杯。
“嗯”
苏默言捧着水杯一口气喝干。
沙发上,苏默言慢慢爬进郁遥的怀里,将侧脸贴在她的肩上,眯上眼。
她喜欢抱着郁遥,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紧紧地抱着。
她极度缺乏安全感,郁遥她蜷在一起的身子,可以感觉到。
除了抱着苏默言,郁遥也不知怎么去安慰,同时,她发现自己远远不够了解苏默言。
苏默言窝在郁遥怀里睡着了。
“默言”
郁遥低头拨了拨她的头发,轻声叫她,保持这样的姿势时间久了,郁遥担心她脖子会不舒服,“去床上睡。”
“陪着我”
苏默言睁开眼朝她呢喃,抓紧郁遥的手,生怕她会松开自己一样。
“嗯。”
郁遥心疼地揉着苏默言的头发,某些感情如洪水般涌上心头,苏默言总有让她淡忘理智的本事,现在这种情况,她也不可能扔下苏默言一个人,“我陪着你”
苏默言自始至终握着郁遥的手。
这难熬的一晚,苏默言永远记得,她喜欢的人,守了她整整一夜。
郁遥给苏默言批了一星期的假,处理家事。
对苏默言来说,没什么好处理的。
苏氏的资产,该封的封,该查的查,而苏应忠即便不死,也逃不过法网恢恢。
而那个姓曾的女人,很好地诠释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甚至连苏应忠的葬礼都没有出席,就带着她女儿走了。
多么可悲,就因为这样一个女人,苏应忠背叛了她母亲,不仅可悲还很可怜。
苏默言想,那个女人在苏应忠病床前的最后一次哭泣,也只是为荣华富贵打了水漂而伤心吧。
葬礼一切从简,苏默言觉得无所谓,但苏应晖执意要办。
那天,郁遥也去了,她穿着一袭黑色长裙站在苏默言身边,她担心苏默言会撑不住。
苏默言很淡然,刺目的阳光下,她微眯着眼,着灵台前的那张黑白照片,不悲不喜。
其实,熬过她母亲去世的阴霾后,已经没有其他可以将她击垮。
苏应晖想让苏应忠的骨灰和她母亲葬在一块儿。
苏默言和苏昂都拒绝了,理由很简单,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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