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小夭父母面前,他下意识地不想表现得那么差劲:“涂山璟活过来,她有人相依;我教她箭术、为她筑弓,她已有力自保;把半身血液换给她,大海无边无际,让她有处可去,我……”
“可是,”
阿珩说,“她无人相爱。”
相柳浑身一震,像是什么极力掩饰的东西被戳破,那么明晃晃、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
他张了张嘴,竟无法再说出什么话来。
良久,他才艰涩地开了口:“小夭说……”
赤宸打断他:“她说自己无力自保、无人相依、无处可去,所以你记了一生,竭力为她抹去这些旧伤,留下了新痛。”
阿珩接道:“你让她有人相依,有力自保,有处可去。
同时,你给她留下了不完整的心,让她无人相爱。”
相柳,请你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知道你有多重要,知道你不可或缺、不可替代、不可遗忘。
赤宸看着这纯粹的孩子,不忍心却不得不质问:“小夭没有说出口,你便以为她不想要吗?”
“你,从来没有给过她选择的机会。”
“她这一生,都是爱而不得。”
相柳心魂俱颤。
是的……他一直在推开她,他知道她爱他,却不肯让她知道——他也爱她。
他不能让她知道,他不想让她背负,却让她……这样痛了吗?
赤宸问了一句废话:“你后悔吗?”
相柳垂着眸,沉默许久,摇摇头:“我这一生尽了忠义,护了挚爱,如愿死在战场上。
我……已无遗憾了。”
阿珩却看向赤宸:“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