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承帝凝视着缓缓铺展于墙面的丝帛地图,眉宇凝重。
让陆行知重返扬州,非明智之举,扬州乃是陆家的老巢,陆行知苦心经营,根深蒂固,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惩罚。
再者,以陆行知的才华,扬州并没有太多的地方让他施展。
既无法彰显君威,亦无益于大局的稳定。
他的目光向东游移,陆行知昔日举荐邹学恭,其人才华横溢,谋略过人,如今已稳稳坐镇镇东军之首,成为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也不可。
再将视线转向遥远的东北,陆也溪不久前游历至此。
雁门之地,不仅是边疆重镇,更是也门煤矿部的关键分支。
小女娃性情细腻,此番游历,沿途定已布下了周密安排,不会容忍陆家人受一点儿委屈的。
将人往此处安放,建承帝想都不用想,陆家每两年就混得风生水起了。
再转向西北之地,夏侯章的地盘,夏侯家常年盘踞,那片广袤的西北军,旦夕之间能否为姜家所用,还未可知,朝廷中并无一人有立马掌控西北军的能力。
而且一旦权力更迭,蛮族定会趁机南下进犯了大邺朝,到时在西北的土地上显得尤为深沉而复杂。
他派遣前往的使者,因着误食毒菇,他们纷纷陷入了沉睡,无法再往外传递的消息。
而夏侯一众,正率领部众巡视边疆,恰好避开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得以保全。
建承帝冷笑出声,心中暗自思量:虽说传回,夏侯章的小女儿以及妾氏也身中菇毒,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又怎会频现如此天衣无缝的“巧合”
?
最终建承帝将目光落在了西南的一处方寸之地,他相信陆行知的能力。
翌日,阳光明媚,微风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