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兰回头冲他笑笑,眼神温和。
“是啊,到年关了,难保有啥小偷小摸的,做个大门也好安心,你姐夫熬了几个晚上呢。”
“没想到姐夫木匠活做得也不错,我听人说他上山打猎也是好手,厉害!”
“嗤,能做个木门就厉害了?你有没有点见识?说出去笑死人。”
宁若兰看过去,见宁若梅穿着一身崭新的交领石榴红短袄,不知是怕冷还是想显摆下新脖套,居然还戴了一个梅红色的脖套,下边又穿了一件同色的褶裙,因是寒冬,衣裳穿得格外厚实,再搭配她那张不算白净的脸,站在雪地里,宁若兰简直不忍直视,这色彩搭配的,俗得不能再俗。
“小妹你咋说话呢!”
宁松急忙瞪了眼宁若梅,又对宁若兰解释说:“姐,你别怪她,她手折了才好呢。”
宁若兰才懒得和宁若梅费口水,就她这样子的,搁在前世,她宁若兰动一个手指头就能揍趴她。
而且,宁若兰一直怀疑她之所以折了胳膊是景惊蛰下的黑手,照她前世的经验看,不是故意的还真不会这么凑巧。
既然自家相公替她报了烫手的仇,那么只要宁若梅识相点,别再惹她,她还是不希望看到宁若梅在她手上再次折了胳膊的。
宁大庄对宁若梅的话唯二的反应就是瞪了眼,哼了声,之后抬脚进了屋。
宁若兰从来没指望宁大庄替她出个头啥的,所以心里也没啥委屈,可宁松却多少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而宁若梅更是心里不痛快。
她今个特意把新做的衣裳穿出来,就是为了看看宁若兰眼红嫉妒的模样,可宁若兰却只是一眼瞟过,目光连停留都没停留,就像她穿的还和平常没啥两样一样。
土包子,肯定不知道她这身衣裳有多贵!
瞅瞅宁若兰自己穿的,一身湖色长袄裙,颜色一点不鲜亮不说,料子还是粗布的!
哪像她的,可是棉布!
宁若梅不知道的是,宁若兰外面穿的衣裳料子虽不好,可里面贴身穿的衣物却全是细棉布的,不仅是她,景惊蛰也是如此。
细棉布不剌皮肤,穿着舒适透气,景惊蛰就特爱她在里面穿细棉布的衣裳,觉得宁若兰细滑的皮肤实在不能叫粗布给糟蹋了。
所以,宁若兰只买过一次细棉布,后来用得就全是景惊蛰买回来的。
更叫宁若梅心里发堵的则是宁若兰的好气色。
宁若兰没嫁之前,皮肤粗糙干裂,头发枯黄,身子瘦得恨不得一股风都能吹走。
可如今呢?宁若兰心底泛着酸水,虽然百般挑剔,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宁若兰变了,皮肤变得水润白皙不说,那一头枯草般的头发也变得黑亮顺滑,而且还养胖了不少,就连宁若梅一直引以为傲的胸前两坨这会也输给了宁若兰。
她平日里都吃了啥啊?日子有过得这么好?
宁若梅暗想:看来娘说得没错,宁若兰准是卖辣白菜挣了好多银子,不然咋可能养得这么好呢?
众人心思各异的进屋落座,张氏的眼珠子自打进了屋就没停过,东瞄西瞅,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原来以为给宁若兰许个没啥家底、年纪又大、脾气不好而且名声也差的男人,宁若兰这个扫把星肯定每日有做不完的活,吃得差穿不暖,每每想到这些,张氏就觉得心里一阵畅快。
可是她耳朵里听说的,眼前所见的,都在在表明:宁若兰远比她想得要活得滋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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