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他跪于家庙一天一夜。
窦宪也不反抗,懒洋洋应了声是便跪下了。
跪得久了,膝盖渐渐受凉,他仗着年纪轻,也不放在心上。
不想傍晚时,天竟变了,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他两年前曾在一次马球赛中意外坠马,膝盖受伤,如此逐渐觉得寒气侵入膝盖,酸痛起来。
正咬牙硬撑着,家庙的门“吱呀”
一声开了。
他冷冷道,“我不吃,出去。”
不料来人没有像先前那样应声退下,反而踢踏踢踏地走近了他。
他不免怒气上涌,转过脸呵斥,“窦顺,你听不懂我...履霜?”
履霜的头发上滴滴答答地掉着水珠,她轻轻地蹲了下来。
窦宪看的直皱眉,从袖间掏出帕子掷给她,“怎么撑伞的?”
履霜握住帕子,弱声道,“侯府的伞太大了...”
窦宪嗤的一声笑,“傻姑娘,那是他们哄你,故意给你一把大的。”
“没关系,以后我可以和窦宪一起撑。”
窦宪心里略舒坦了些,哼道,“这么大的雨,还出来?”
“...来看看你。”
“怎么,心里愧疚?放心,我不是为你。
我本来就看不上他们那...”
窦宪的话刚说了一半,便忽然觉得身上一暖,履霜整个人都靠了过来。
她抱住他的腰,细声说,“你冷。”
她说的笃定,窦宪不免有些尴尬,“放屁。
我是男子汉大丈夫,阳气不知道有多盛。
走开!”
履霜固执地说,“你冷。”
“我看是你冷!”
先前长随窦顺来时,悄悄地捎来了披风,窦宪为人强硬,怎么也不肯穿,是以一直搁在蒲团上,此刻他忽然想了起来,随手拿起,兜头兜脑地把履霜盖住,擦起她长长的头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