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息侯看的心疼,几次去陪伴她。
但她一向是同自己不太亲近的,所以这样的陪伴根本无济于事。
他只得叫了窦宪过去。
履霜果然愿意听他的话,虽则人还是怯生生、一副被吓坏的样子,但饭菜却用的多了,话也肯说几句了。
只是丫鬟们偶然提一句窦宪过几天要走,她就惊慌失措地开始哭,连窦宪也劝不住。
好说歹说地发誓、哄骗才能令她安静下来。
也难怪窦宪要瞒着她这么早就走。
成息侯叹了口气。
窦宪觑着他脸色道,“履霜自幼过的不好,所以性子难免孤僻些。
爹千万包容着些,有空带她出去串串门、买点新鲜玩意儿。”
成息侯不软不硬地说,“这些还用你教?在外头顾好你自己吧。”
如此窦宪也就不好多说,把千言万语都吞进了肚里,只在心中发誓,此去颍川郡必得功绩。
俯身向他父亲拜别,随即让窦顺拿了行李,去了泌阳长公主那儿告辞。
天亮时履霜醒来,浑身倦倦的,似还堕在梦里。
但转眼忽见外头天光大亮,心中一惊,坐起身喊,“竹茹!”
竹茹答应着进来了,“怎么啦姑娘?”
履霜一边穿着鞋,一边急问,“什么时辰了?”
“巳,巳时...”
履霜听得竟已是巳时,心中又惊又急,连鞋也顾不得穿了,拉住她的手连声问,“二公子呢?”
“出门了...”
履霜颓然放开她的手,“怎么你也不叫我?”
竹茹歉然道,“公子特意嘱咐的,不许惊动了姑娘...”
见履霜垂着头伤感不语,她上前一步轻声道,“但公子走时,特意遣了窦顺来,让奴婢转交此物。”
从袖中掏出一个喜鹊衔珍珠、缀珠玉花叶的步摇来。
步摇,一向是成年女子用来插在厚厚的发髻里的。
像履霜这样的未嫁女孩,素日里只梳双平髻,发丝分成两股垂在肩侧,是用不上的。
但窦宪偏偏送了这个来。
大约还是劝她安心,约以婚姻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