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帆看着新出炉的几套样本试题,微微点点头,用朱笔在上面勾勒来些东西并做了批注,许久才将题目交给杨环,并嘱咐道:“基本的要义也就是这些,而且题目较为常见。
还是一句话,希望大家可以走点心,难度的深浅适宜就好,没必要去兜圈子。”
杨环点头应允,又将公子帆的批示看了一遍才退下。
霍桑站立一旁,许久,插言道:“祭酒大人可是有意提拔杨教习?”
“怎么了?”
公子帆停下笔,抬头看向霍桑。
“对于新法和科举革新,说实话,他是最不情愿的,而且在众人面前也是极力反对。
虽然云相几次询问未果,但我总觉得却用一个敌对的人,总归还是会心里不舒服。”
“有什么不舒服的?”
公子帆搁笔,用手卡在一块质感松软的墨淀上。
如果用鼻子细嗅,还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松香味,这墨就叫松烟香墨。
对他们这些行家来说,这墨,来之不易。
凝神静气,顷刻就磨出了一砚浓墨。
许久,又说道:“其实,这个计划本身就有很大的争议,我在做之前就已经考虑过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其实不仅仅是杨环,就是你,心里难道不会多多少少有点情绪?”
“下官不敢。”
公子帆一笑,摇摇头:“我看过你的履历,已经有六年未动过官职了。
我已遗书,待我离京会,把这祭酒之位交由你来做。”
“大人要离京?”
霍桑有些惊讶。
“这是必然的事情,有时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人在这么小的地方未必就好,为人处世要十分绝对。”
听此,霍桑就明白公子帆的用意,跪礼道:“多谢大人提拔。”
“霍兄太客气了,若非你一直在打理国子监,又怎么可能会是如今这样,我又怎么有时间打点朝堂!”
公子帆已经把他扶了起来,缓言道,“这里面不少是你的心思,我和云起根本就没有做什么,这个位置本来就应该由你来坐。
这国子监,无兄事不成。”
……
檀香宇内,公子帆靠着火盆,淡淡道:“我需要验稿,为了避讳云童,今日起会住在宫里。
你们顾及好家里就行,快科考了,让童儿好好休息,科考是很熬人的。”
静儿点点头,又转身道:“童儿此番行过,应无大事。
只不过,若是童儿拟得功名以后,你又该考虑如何带走童儿。
毕竟,这对大炙来说可是一笔损失啊!”
“带童儿走,不仅是因为我要离开,更重要的是他的文赋完全是依靠我的方法速成的,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长进,让童儿去做事,完全是在玩,连权谋都没有,又何谈管理国家?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一个孩子,就是靖王敢任用他做一些事情,其他大臣又不会说靖王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有云童的职位?我做事都是有基层的,他们却在意能者多劳,一旦发现了问题,杀无赦!
我太了解他们这些手段了。”
公子帆还未从寒冻里完全缓过来,就有带着静儿为他收拾好的衣物前往国子监。
为了避嫌,公子帆可以说是面面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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