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张峒道只觉得头都疼得慌,仿佛被人用刀捅入颅骨一同不知死活的搅和。
他伸手哑着嗓子骂了一句,“你去顶个屁用!
到时候谁保护谁还说不清。”
蒋大被喊停下来,一开口记得眼底血红肉眼可见地爬向瞳孔:“那怎么办,大人?我们真的就不管了吗?”
张峒道手跟着话一阵急促的颤抖,他惶惶然地低下头,压抑的话在嘴边一边打转一边碎碎叨叨地打着转:“你让我想想,你们都让我想想,一定有办法的。”
大约几秒之后,他舒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几个下属:“蒋大,你拿着我的令牌去镇上杜家借他家那辆马车,去县里借人。
陈大哥,你身体可还能撑得住?你跟我去包一辆牛车去于家村。
蒋二和陆先生留在这里。”
“大人!”
张峒道一挥手:“好了,我意已决。
快些各自准备应该做的事情——大哥,你扶我一下。”
陈坷远本想要说什么,望着张峒道拧着眉头的神态,最终只是默默叹了一口气,自己缓缓地挪过去,吃劲地把他扶起来。
就在三个病号走到门口的时候,隔着门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快的《将进酒》歌声,声音倒是活泼清脆,就是那调子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似乎有些跑调。
唱到高处的时候,那声音忽然劈了叉,随即隔着门传来一阵咳嗽,夹在期间的还有些霹雳乓啷金属相撞的动静。
张峒道和陈坷远对视一眼,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神态带着几分狐疑。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啦啦啦~唯我太白留其名~噫吁戏!”
那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歌声,就这么东倒西歪地越靠越近,跟着轻快的脚步和晃动的琳琅作响,最终停在了门的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