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喜欢戴这些,带着它又不能让苏迎喜欢我。”
她将簪子放进锦盒,便要还给沈容。
沈容没有接过去,而是柔声道:“这个送你是让你送苏相的。”
许酒诧异抬眼:“送给苏相?”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苏相戴这玉簪时的模样。
沈容点了点头,道:“我在姨母的手札上看到过这枚玉簪的图案,据说是当初姨母送给苏相的第一份礼物,苏相很是看得重,只是后来姨母不知为何把这件礼物收了回去,你把这个送给苏相,他肯定喜欢。”
许酒又打开锦盒,看着玉簪半晌,半信半疑道:“真的?”
沈容笑道:“他会喜欢的,你信我。”
许酒想起上次她将沈容给她的香料送给苏相后,苏相确然是对她放松了许多,便也信了沈容的话,将玉簪收了下来,道:“以后我若能追到苏迎,定送你一份大礼!”
沈容闻言,莞尔一笑,道:“你说的,我可记住了啊。”
“君子一言,你只管记住便好。”
许酒摇了摇手中的锦盒,道,“我先去找苏相。”
沈容却是拉住她,道:“今日父皇寿宴,苏相又不会跑,你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待得人都散了你再送他也不迟。”
这一等,便是等到晚间。
晚时,席间觥筹交错,台上礼乐低糜,几个身着彩衣的舞姬正在献舞。
许酒却是无心去看台上的表演,而是目光穿过人群,直达苏迎身上,他同沈容坐在一起,沈容似乎正同他说着什么,他偶尔点头回应,面容清雅又俊朗,只要有他在的地方,许酒眼中便再看不见其他。
忽然,台上的乐声变化,许酒看到苏迎抬眼,在见到台上的人时,唇角竟漾出了笑意,也不知他跟沈容说了什么,沈容也抬眼往台上望去,许酒亦跟着看向舞台。
当晚的柳笑云一袭绯衣,一舞惊艳四座。
连着苏迎亦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素来清冷的眼底满是惊艳。
这一晚,许酒只觉得心底像是被掏空了一块,绯衣曳地,步态娉婷,苏迎喜欢这样的姑娘吗?
再垂首看自己,似乎总是一身男装,甚至不会描红点唇,也着实跟柳笑云差得太远。
做梦时的画面变化得总是毫无道理,前一刻还是杯觥交错,而下一瞬间,已是乌云满天,连地点也从皇宫转换到了种了紫竹的连云山。
天上乌云密布,山上的紫竹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地上也掉了一地的竹叶。
她脚上似乎踩了什么东西,移开脚,却见一枚碧色玉簪躺在地上,玉簪的成色极好,通体碧绿毫无杂质,簪子尾端雕刻着的四叶草栩栩如生,正是沈容让她送给苏相的那枚。
她将玉簪放在鼻尖闻了闻,上面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断肠草香味。
她忽然记起前几日,苏迎同她提到了她母亲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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