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那叛军狠狠压着他,阴沉沉道,“否则我的刀就不长眼了!”
这一幕比起先前的突然只多不少,场中众人齐刷刷地愣住了。
文弱的百官们手无缚鸡之力,在这种情况之下除了喊几嗓子让气氛更紧张之外基本上没有别的用处。
一系列的变故令沈皓始料未及,怎么都没明白自己为何才脱困境又被人给挟持了!
随即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手段分明和当初在狩猎遇刺事一模一样。
“肖云和!”
他几乎瞋目切齿,有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被刀光包围着的人长身而立,语气波澜不惊,还颇有耐心地解释:“圣上,您要活命,臣当然也想活命。
成大事者,没有束手就擒的道理。
要么,让你的人退下,要么,咱们鱼死网破。”
他很好说话的样子,温和的笑了笑,“您看着办吧。”
拿一国之君的性命与反贼相比,孰轻孰重可想而知,沈皓虽觉耻辱,但刀在咫尺,也别无他法。
“肖云和,皇上若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人丛里不知是谁威胁了一声。
他不屑一顾地冷笑,似乎完全没放在眼里,走得可谓是闲庭信步。
有了这个分量十足的筹码,底下的内卫没人敢动他,他大摇大摆地往前迈,持刀的内军们只能投鼠忌器地小心后退。
见得此情此景,肖云和有些不耐地颦眉啧了声,“躲开,别挡路。
是不是要叫你们的九五之尊见点儿血才安心?”
一群内卫面面相觑,到底还是纷纷向边上靠,给他腾出一条道来。
沈冽在远处瞧得真切,不免着急,四下里搜寻沈怿的身影,不明白他怎么到这般紧要关头了还不出手。
大概是为了证实肖云和所言并非虚张声势,那挟持沈怿的叛军当真握起刀,在沈皓的脖子上割开了一条小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瞬间像是整个世界炸开了锅。
沈皓只听见耳边一大波哭着喊着叫“皇上”
的,痛还没感觉到多少,就有种自己已经驾崩的错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被人放血的刹那,一道玄色身影飞驰而来,身手快到不可思议,卸刀,锁喉,拧断脖子,三个动作一气呵成,甚至没听到惨叫,那反贼便已一命呜呼了。
由于怕受牵连而站在祭坛上远观的沈冽终于长舒了口气,然后又不禁好笑——沈怿这个人真是锱铢必较,特地借肖云和的手来让隆安皇帝吃点苦头,大概就是为了报之前入狱禁足的仇吧,也不知说他什么好……
脖颈处的压迫骤然解除,底下忙有人上来给沈皓止血,他惊疑不定,脚步轻颤,勉强扶着墙才稳住身形。
面前的青年身子挺拔,星眸冷凝,气度如锋刃一般凌厉,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
“臣弟救驾来迟,还望皇兄恕罪。”
肃亲王穿着寻常便服,一看便是从家中匆忙赶来的,有他在旁至少安全上有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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