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还咬人,知道之前在卧室时,自己已经把沈时遇调戏得有些过了,而现在,他的心情又明显不太好,沈凌薇便没敢再次越矩,只轻拽了两下他腰侧的衣摆,试图吸引他的注意。
这也是沈凌薇高估了沈时遇在自己面前的定力,别看他表面上一本正经地看着电视,实际上,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一旁的她身上,当她的手轻拽他的衣摆,他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许多,脊背亦僵硬。
转过头,沈时遇的眸子有如黑曜石般深邃,一言未发,可被他看着的沈凌薇却立刻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有话快说。
沈凌薇深深觉得,自己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惨的妹妹和被暗恋者。
有哪个妹妹天天害怕被哥哥嫌弃?又有哪个被暗恋者天天被暗恋者花式冷漠?
心中嘀咕了两句,面上,沈凌薇却是丝毫不满之意都没有流露,没办法,上辈子在沈时遇的威压下生活太久,已经改不过来了。
指了指沈时遇戴在左手小拇指上的那枚钻戒,她讪讪地笑了笑:“这个戒指已经是去年的款了,哥你要不要……”
沈凌薇的话还没说完,沈时遇的脸却是彻底黑了,不等她说完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落下一句冷冷的“不用”
,便转身上了楼,徒留沈母与温宇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上去的背影。
“凌薇,你哥哥他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安抚性地拍了拍温宇的手,沈母不解道。
怎么了?还能怎么了?生她气了呗!
尽管心中清楚缘由,然而,面对沈母的问话,沈凌薇却是知道,绝不能将真实原因说出来。
母亲虽不死板,却也不可能接受兄妹乱·伦之事,即便她能证明她与沈时遇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可在母亲看来,他们永远都是兄妹,也只能是兄妹。
直到现在,沈凌薇仍无法忘记,在临逝世的最后那段时间,母亲被病痛折磨得怎样痛苦,也正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母亲才终于将一切都摊开来讲了明白。
原来,沈时遇并不是她的亲生哥哥,更原来,其实,全家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只有她不知道……
按照母亲当时所说,现在,她应该已经查出自己是不治之症的晚期,故意瞒着他们,便是想顺应老天的意思,追逐沈父而去。
也正是因此,她才会对撮合温宇和沈凌薇这件事如此热切,完全没有一般家长的不舍甚至敌对之意。
如此这般,沈凌薇便更将事情坦白了,因为,那个后果,无论她还是沈时遇,都承担不起。
低下头,垂眸,敛起其中所有情绪,摇了摇头。
“不知道。”
她如是答道。
温宇本是和沈时遇一起回来的,现在,沈时遇上楼了,只留把他当“未来女婿”
看待的沈母和“绯闻对象”
沈凌薇在楼下,任他情商再高,还是不禁觉得有点尴尬,没过多久,便找了个机会,主动离开了。
沈母喜欢做饭,前两天,去了趟医院后,便更是每一顿饭都亲力亲为了,就连饭后洗碗一事,都顺带着包揽了下来。
当时,她的这一举动,让家里负责相关事宜的女佣提心吊胆了好一段时间,差点以为自己要被辞退,连中介所里的下家都找好了。
沈父逝世前写了遗嘱,除了一千万,并未给沈时遇留下其他任何。
毕业后,沈时遇便干脆去了国外创业,现在,沈母便是尚在上学的沈凌薇所有事的直接决策者。
也就是说,不管她想做什么,沈母这里都是不得不走的一关。
“你是说,你不想再在学校里隐瞒家里的情况了?”
洗碗的动作微顿,沈母刚想用沾有许多白色泡沫的手撩一下头发,被沈凌薇拦了下来。
最后用水冲了一遍锅,把手洗净擦干,拿来一个发圈,帮沈母披在身后的卷发挽于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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