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容对饮食上不挑剔,便跟着老祖宗用了些易消化的清淡吃食。
“容丫头,我那小孙女可好?”
初容与初尘已到回来,老祖宗早知初尘先回了夫家,关切问道。
“好,初尘堂姐身子很是康健,我爹给找了医婆,看了说是没什么需要调养的,一切都好。”
初尘对外只称诊看血虚之症,并未特指生育的毛病,初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更是不能晓得。
若不是与初尘待得久了,也不会有人告诉她,还是初尘自己说的。
此时初容便也装作不知初尘诊看的最初意图,自当血虚之症回答。
老祖宗听了,慢慢撂下筷子,脸上笑着眼里却是有些忧色。
“老祖宗?”
初容明知道老祖宗所忧何事,无奈此时只能装作不清楚,诧异看着她问道。
“好孩子,多吃些,能吃是福,以后福气多多。”
老祖宗回过神来,笑着摸摸初容的头,一脸真切的期盼。
“你这么大的时候,那年我到京城还抱过你,一转眼也快找婆家了,可千万要睁大眼睛。”
老祖宗微微叹口气,拿手比量着半个枕头大小,说道:“女人啊,投胎是一道坎儿,嫁人也是一道坎儿。
嫁人好比再投一次胎,还不兴喝孟婆汤的,马虎不得啊。”
初容晓得老祖宗这叹息的由来,也替初尘担忧。
街上看到那一幕,显然是古代版渣男。
“老祖宗,初尘姐姐的夫婿就很好,听说少时便是秀才了,这眼看着也要乡试,想必能一举中的。”
不是初容不厚道,实在是她想将话题引到这上面,也好找机会将初尘的情况旁敲侧击给她家人知晓,给初尘堂姐想办法。
老祖宗果然没有喜色,嘴唇微微蠕动,却也没说什么。
陈方家的人向来如此,从不给旁人家添麻烦,哪怕陈钦曾经受过他们的照拂,他家也不求回报。
“好孩子,万事不能想得太简单,你还小,此后要听你爹娘的话。
这看人啊,还是上了岁数的看得准,不能任性了。”
老祖宗笑道。
“是,老祖宗说的是。”
初容谦恭说道。
又叙了会儿子话,见老祖宗有些倦意,初容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虽说出入有车轿,往来都有丫头服侍着,但初容还是有些乏了,便早早洗漱上床歇下。
红姨娘给的两个丫头守在外头,初容只留欢沁在屋子里守夜,薰了带来的重瓣黄木香,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恍惚间仿佛看到初尘堂姐正趴在床上哭,四周站着很多人,皆一脸不耐烦地骂。
初容急得想说话,却怎样都张不了口,急得挥舞着双手,却发现被什么人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