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刚落下悬崖开始,自己就是这样子的,也没见他有所抵触。
“所以,我一直在观察你。”
花顾白唇角微不可察弯出一个弧度。
“确实,我昨日是信了你的话,昏迷失忆虽然惊奇,但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你当初是那样……昏迷过去的。
但,一个人再怎么改变,字也能变得截然不同?”
他不信。
从他认识九皇女开始,她那一手透出王者风骨的字,会变得那么婉约。
都说字如其人,他看不到以前她的野心勃勃,这不是九皇女的作风。
李袖春从没想过穿越这么久自己都没被人注意,却是因为一手字把自己暴露了。
真是对不起自己的书法家爷爷,都怪自己贪玩,学字也是半斤八两。
但其实,李袖春的字并不丑,一手小楷还是整齐入目的。
只是一个胸有丘壑的九皇女,和心无城府的李袖春,两人的字当然会毫无相似之处。
更何况,九皇女虽然到处伪装自己,却在花顾白面前没有太多保留。
见过枭雄一手行书,怎会看上婉约的楷体?
“你是谁?是谁派来的?九皇女去哪了?”
随着他的问话,他的手越收越紧,李袖春有些缺氧。
李袖春双手摆动,她要是下狠劲儿,其实是能挣脱掉花顾白钳制的,女尊国里男子再彪悍,天生比女子力气要小些。
只是,李袖春看到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又觉得有些下不去手……她该怎么对他说,你以前相好的,被我鸠占鹊巢了?
如何是好?
正在李袖春与他僵持不下之际,李袖春忽然发现他的手一直在颤抖,一时松一时紧……心里叹一口气,仔细分辨,他虽然目带逼问,里面却透出一丝无措来。
莫非,在他心里,那个九皇女那么重要?李袖春从没见过凤君露出这种……该怎么形容呢,微弱而又祈求的目光。
深吸一口气,李袖春下了一个决定,“我确实不是她。”
“不管你信不信,但这具身体确实是她的,不是什么冒名顶替或者被偷换,我只是一个幽魂附在了这个身上而已。
你问我她去哪儿了,我只能说她可能消失了,也有可能还会把这身子抢去。
你听过借尸还魂么?而我就是那魂……只是不知九皇女是死是活罢了,因为我附上来的时候听说她只是昏迷。”
察觉他忽然松开手滑落下去的身子,李袖春赶紧伸手捞住他,“凤君……?花顾白??!”
没有回应,那人如烂泥瘫在了她怀里,毫无生气。
“郎中,请你救救他!”
李袖春一路狂奔,抱着昏厥不醒的花顾白,推开了医馆的大门。
郎中一看,“怎么又是你。”
之前陪着别人送郎君过来,怎么的,现在又把自己的郎君送来了?现在的人……怎么一点儿都不会心疼自家夫郎的。
李袖春顾不上解释,一脸内疚的把花顾白轻柔放在榻上,“郎中,你先给他看看吧!”
哪来的闲情去叙旧啊?她把凤君惹得昏迷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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