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尚还年轻,才是中年,与其立那些呼声不高,且草包至极的九位皇女,不如培养立十皇女为太女。
广积粮而缓称王,他以前的打算——就是用波斯国向女皇施压,逼迫女皇不得不提前立太女。
然后,要九皇女眼睁睁看着比自己小的十皇女上位,与自己一起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可女皇居然,在这种时候,选了声名狼藉的九皇女?
他呆呆坐在那里许久,直到听到十皇女奶声奶气的哭声,才扭头目光阴沉的看了眼抱着十皇女怯怯站在原地,与女皇有过露水姻缘的小侍。
花顾白慢悠悠从椅子上站了起身,小侍犹豫了片刻,低声唤道:“凤君,您找奴?”
小侍有些害怕,凤君此时脚下到处都是碎渣,根本没有落地之处。
而他又默不作声的只是看着自己,又或者说看着自己怀中的婴儿,深沉的目光溢出几分星芒,看起来很是骇人。
“莫非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么?”
他低语,脚踏过一片碎渣,走了过去。
“凤君?”
“别怕,让我抱抱她。”
放柔了表情,花顾白伸手,小侍便递了孩子过来。
花顾白低头看着她圆嘟嘟的脸,小孩停止了哭声,一只小手贴在了他的脸上,温温的,却温暖不了他已经冷下来的心。
上天一直是这样的,从来不顺着他的意愿来。
九皇女消失了,他的天也塌了,连这个仇恨的执念现如今都要剥夺么?
既是如此……上天不仁,休怪他也不义!
他既然愿意为九皇女褪下嫁衣之红,换上丧衣之白。
也愿意覆灭这尘世间一切,他得不到的,凭什么别人要得到?
毁了便是!
本来不想走这一步棋,可这是最后的翻盘之机,不得不走了。
*
第二日天色尚早,李袖春洗漱完想去看看萧雅被冯封磨炼的如何了。
却没有见到冯封,得到的是练武场侍卫们噤若寒蝉的表情。
她直觉似乎发生了什么,便边看萧雅练功,边等在练武场没走。
终是让她等到了冯封的归来,只不过冯封是被人抬过来的,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
冯封看到了九皇女,让她低下头来,贴着耳畔还是嘱咐了一句:“宫中有变,将军逃狱。
九皇女万事小心,风浪当头不可任性。”
然而两人都没料到,这风浪竟如此之大,几乎把皇宫中的势力排位重新洗刷,顿时整个皇宫中再无清净之地。
而事态的发展也让人目不暇接,毫无防备之力……
史官如此记载——凤栖国公元夏年,波斯护国大将军逃狱,大举来犯边境,民不聊生。
女皇震怒,竟在殿上口吐鲜血,昏迷三日,徐太医断言其肺腑已烂,时日无多,一时国家大乱。
“顾白……”
摒退下人,女皇奄奄一息靠坐在床榻上,看着静静为自己研墨的凤君。
十年如一日,他的容颜依旧那么年轻而美艳,是了,女皇想起他的凤君也不过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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