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砚让她站着别乱跑,自己摸着墙壁的纹路一直走,到尽头才停下。
有一面墙的长度。
他返回来,沈瑜卿听到脚步声朝他看过去,“这是什么地图?”
魏砚摸清整块图,线路庞杂反复,他隐约觉出里面有些路线并不正确,对于其中的线路他也只认识几处,“目前尚不清楚。”
沈瑜卿听他好一会儿才回来,想必这张图不简单,“现在我们怎么办?”
“这面墙是后修上的,墙体与后面的沙土隔离,可将这墙分砍下来再抬到地面上。”
魏砚说。
沈瑜卿眉梢一跳,忍不住腹诽一句,“真是武夫。”
魏砚听得清楚,咧开笑,“那你说怎么办?”
洞里昏暗,沈瑜卿凭着感觉将手搭在墙体上,地图虽长,却不宽,她向上摸了下,“顶端可是到这?”
魏砚看过去,“嗯。”
沈瑜卿顺着纹路走,掌心摸着那繁复的线路,闭着眼专注手下,将上面所绘的地形一一记在心里。
到了尽头,她停住,拍拍手心摸出的泥,“好了。”
“什么好了?”
魏砚朝她的方向走。
沈瑜卿听清脚步声,脸正对着他,“我现在就可以完完整整地绘制下来。”
魏砚眼饶有兴致看她,“过目不忘?”
沈瑜卿淡淡地回,“不然呢?”
她说得寻常,像是本没甚了不起的事。
魏砚舔舔牙根,伸臂去搂她的腰,沈瑜卿猝不及防撞到他怀里,她手抵着他胸口,心想他下流还不分个时候。
“我真捡了个宝儿。”
魏砚抵着她的额头低低地笑。
沈瑜卿啐他,“我怎么成你捡的了。”
魏砚笑,忍不住捏捏她的脸,沈瑜卿打掉他的手,“脏死了。”
荒漠水稀有,昨夜他就没洗手。
魏砚不动了,他扣住她的腰,在她侧脸上亲了一口,“嘴不脏。”
…
厉粟巡查回来,听闻王爷王妃下了去,同张禾一起守在外,警惕四周动向。
阳关非漠北地界,有来往异域商旅,鲜少有中原人走动。
加之阳关是座无人城,犬戎人暗中把守许久,现在来了外人,必会容易引人注意,在此大意不得。
半晌,洞下有了终于动静。
厉粟忙伸长脖子向里看,先是看到素白的裙裾,他便明了,是王妃先出来了。
醒柳绿荷都等在外面,见自己小姐出来紧跟着过去迎。
地穴洞口不大,沈瑜卿扶了醒柳一把弯腰出来,外氅上沾了土,绿荷知小姐爱洁,拿帕子擦她衣袖沾的泥。
沈瑜卿爬出来觉得嘴里也吃了好些土,难受得厉害。
身后有一阵动静,接着她听到厉粟的大嗓门,“王爷!”
那人沉沉应了一声后,道:“外面有动静吗?”
“属下已巡视过,一切正常。”
“放把火烧了。”
那人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