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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第2页）

他终于承认，世间并一个叫做“鹊都”

地方。

当他驱着气劲，隔空拉起阿杳，借着阿杳手了医梧生剑，干脆利落刺进对方心脏那一刻起……

他就那个乌行。

鹊都络绎绝车马、宽阔官道上笃笃蹄音、熙熙而又熙熙而往百姓，那些曲水流觞宴、隆冬百猎，府上停着鸟雀护花铃……都一场生造大梦而十五年懒，终于睁了记起事。

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听见了一阵铃音。

至于谁摇铃，何要睡上十五年，摇铃前生了什，醒他又该去做什，他都一无所知。

恐怕只能等梦铃解。

所以他上了医梧生马车。

他何上车，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但萧复暄何也上了车，他就些好奇了。

先前萧复暄一举一动和反应，乌行都可以理解。

毕竟那时候他口口声声说自己生魂入体，连自己都骗得信了，即便天宿上仙，即便嘴上再笃定，心里也多少会拿准。

既然拿准，就能讲道理，拿对付魔头方式对付一介凡。

所以态度模糊清，再正常过。

但现在一样了。

乌行知晓了一切。

而看刚刚医梧生反应，萧复暄八成也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何拦着医梧生让他戳穿？

想保医梧生一命，怕惊扰了魔头，再想抓就抓到了？

亦……另缘由。

乌行搂着手炉，借着晦暗静静地看着萧复暄。

他着手炉边缘，轻轻搓了搓沾染了热气指尖，试着运转身体里散乱气劲。

因近乎无光，宽敞高大车厢变得逼仄起，一点极轻动静都清晰可闻。

于，他弯曲手指时，车厢里响起了极轻当啷声。

“何动静？”

对面医梧生紧张了一瞬，直起身，捏着纸小声问着。

乌行心里“”

了一声，张口叫了一句：“萧复暄。”

门边那道高高身影动了一下。

过了片刻，萧复暄低低沉沉声音响起：“说。”

乌行：“身上些锁链能解了？”

对面医梧生忽然僵，又缓缓凉了去。

萧复暄：“……”

如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