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了,孩子已经有了,许秋阳郁闷地想。
“对了,站长,那另外一个人选是谁呢?”
“这个还没定下来,我们还要再开会讨论,你有什么好的人选也可以提出来。”
许秋阳想了一下:“我觉得我们工会的毛思阳同志不错。”
毛思阳家里是县城的,有初中文化水平,是个很有点八面玲珑交际手腕的人,平时也挺勤奋好学的,工会的工作既繁琐又特别需要协调好人际关系,就连许秋阳自己也没有信心一定能做好,她却能应付得游刃有余。
就从工作能力方面来说,许秋阳还是挺欣赏她的。
毛思阳也已经结婚了,当时跟许秋阳他们一同办的集体婚礼,她的丈夫叫做武明辉,也是县城人。
彭站长点点头:“毛思阳?嗯,可以考虑,行了,你先回去跟你婆家的人商量一下,月底之前给我一个答复吧!”
“好的,谢谢站长。”
许秋阳有些忧心忡忡地回了办公室。
能够去省城进修,这对于许秋阳来说,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彭站长说,以前供电局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而今后会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也为未可知,就算有机会,那名额也未必会轮得到他们水电站,未必会落到她许秋阳的头上。
而她如果不抓住这次,以后再想有这种能顺利拿到文凭的机会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没有文凭,她是否能一直在这个工作岗位上站稳脚跟,甚至更上一层楼?
可是如果真的要去进修的话,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许秋阳突然有些庆幸没让罗建刚把这事告诉他的父母,她敢肯定,如果他们知道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答应让她去省城读书的。
可是罗建刚呢,他会怎么想?
许秋阳一直想到下班,都还没有想明白她到底该怎么办。
浑浑噩噩地下班回到家,刚拿起晾衣服的叉子准备去收衣服,被刚回来的罗建刚看到,他赶紧大声喊了一句:“你别动,放着我来。”
罗建刚还是一如既往地激动万分,把许秋阳伺候得跟个女王似的,连倒杯水喝都不让她自己动手,可是他越是这样殷勤,许秋阳的心里就越是难受,想说的话就益发说不出口。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该说的话还是没有说,许秋阳的心里也很着急,每次都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说了,可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急得她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一下子就憔悴了起来。
罗建刚担心地问:“媳妇啊,我看你这两天精神都不太好,是不是肚子里这个闹你了?要不我还是跟咱妈说说吧,她有经验。”
“不用,我没事,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许秋阳有点慌乱地说。
罗建刚虽然觉得许秋阳确实是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认为这是怀孕造成的,因此也不敢怎么说她,只是照顾得越发殷勤小心了。
许秋阳一再要求这事先不要告诉别人,他也只当她是孕妇的焦虑情绪发作,也只好顺着她的意,哪怕是在杨雪珍和邓淑美的面前,也绝口不提。
这天吃饭的时候,照例是罗建刚从饭堂里把饭菜打回来给许秋阳吃,因为他说饭堂里都是饭菜的油腻味儿,人又多,怕她会不舒服,所以不让她去。
杨雪珍几天没跟许秋阳一起吃饭了,刚好今天去了县医院做产前检查,发现了一个大新闻,心痒痒的恨不得马上跟许秋阳说,见她还是在家里吃饭,便端着自己的饭缸过来了。
看了看他们的饭桌,杨雪珍恍然大悟:“难怪我说你们最近都不在饭堂里吃饭了啊,原来是躲在家里吃独食啊!”
罗建刚为了给许秋阳补充营养,特地多给她抄了个鸡蛋,还滚了个紫菜虾皮汤补钙。
许秋阳笑着招呼她:“可不是嘛,好不容易吃点独食,倒被你给赶上了,快来吃点儿吧!”
杨雪珍不客气地夹了一筷子鸡蛋:“秋阳,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快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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