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白嫖罢了。”
那些状似压低了声?音,却又听得一清二楚的言论,还伴随着几?声?听起来开朗的笑,传到耳中竟是无比刺耳,环绕在周围,将人包裹在其中。
薛茗却神色如常,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样。
场景最后一次发生变换,薛茗穿着并不新,且看?起来也不太?合身的西服,手里拿着一个杯子站在门外?。
门里站着几?个男女,低声?议论着。
“这个月的优秀员工怎么又是薛茗?”
“她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走了后门啊?这都连续三?个月了。”
“她平时有加班吗?你?们?关注了没,我?不怎么关注她哎。”
“没有吧,不太?清楚,但是就算她加班,也能每个月都拿奖金吗?咱们?公司又不是没有其他人加班。”
“肯定是跟经理有什么联系,上回见她进经理办公室有半个小时没出来,谁知道在里面干嘛?”
“让让她吧,她都那么穷了,你?没看?见她的衣服吗?都不合身,估计是手来的二手货,一整个夏天?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衣裳……”
姜箬鸣听不懂这些话,只觉得这一字一句充满了恶意,像利剑一样悬在四周。
“我?找到你?了。”
身后传来含着笑的声?音。
她猛然转头,却见薛茗站在她的身后,面上带着微笑。
迷离幻境仍在持续,三?个画面交杂在一起,那些话不停循环。
薛茗与姜箬鸣面对面置身其中,一人面容坦然,一人却略显惊慌。
“看?见了?这才是我?的人生。”
薛茗却似毫不在意,仿佛观看?着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人的人生,笑着对姜箬鸣说:“我?最惨的时候甚至拿冻硬了的馒头当食物?,交不起的学费,无休无止的加班。
我?生平不做恶事,却因为穷而受到了数不尽的恶意,你?认为这样的人生对我?来说很珍贵吗?”
薛茗的脸色陡然冷下?来,黑白分明的眼仁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冷声?道:“姜箬鸣,我?活得那么艰难,那么辛苦,可不是为了死在你?这个恶人手中的。”
薛茗一直认为“贪生怕死”
是非常美好的品质。
在?漫长的成长中,她生?命里也出现?过很多次“还活着干嘛?不如死了”
的念头,但每一次薛茗都能坚强地挺下来。
她幼年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生在一个父母健全的家庭里,交几个热情的朋友,也不需要活得多么优秀,只要健康平淡就好?,后来长大才发现?,这样的生活已经是人间不可奢求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