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马真人鼓足了气再说每一句话,“人能胜天…但没那个定字啊…我活了一百多…岁,也够本了,你小子,你个小…小王八…羔子,得把…道家…扬…”
马真人挣扎着想坐起来,张国忠赶忙上前去扶。
“可不许…不许丢我马老道的人…不许…”
烟袋锅还冒着烟,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马真人斜着靠在张国忠怀里,含笑羽化。
“师傅!
!”
这一切对张国忠而言来的太突然了,几个小时前还好端端的师傅,此刻已经不在了,“大夫!
!
大夫!
!
快再打一针啊!
大夫!
!
打针啊!
李福!
!
!
车套好了没有,咱还得去市里啊…”
……
马真人的随葬品只能用简陋来形容,除了生前的烟袋锅外,便是一身用料颇为不错的寿衣。
不论是做法还是行医,马真人一生不知道救了多少人,但却只有等到死后才穿上了件像样的衣服,能带走的,也只有生前这个不离身的破烟袋锅。
马真人的坟前,张国忠久久不愿离去,擦了一下从家里带回来的口琴,带着一种彻骨的愧疚,慢慢吹了起来。
一阵冷风飘过,张国忠一阵寒战,一曲《送别》,也许就是马真人听到的用心吹出的曲子吧……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扶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
说也奇怪,好几年没下过雨的李村,当夜忽然雷声大作,下起了小雨,而且裹着冰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