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你啊,这记性就是好,见过一次的都记得。”
钟夫人看着她,想着这么好的媳妇不是她的,这心里又心酸了起来。
接着,钟夫人就把她这外甥女的事情都道了出来,她没想瞒着眼前的这位她当侄女的孩子,既然打算让她做这个媒,有什么情况,还是清清楚楚地跟她言道了才好。
为了道明姑娘嫁出去,娘家还有点麻烦的事要断后的事,她连外甥女母亲是怎么死的都说了,说完又道:“前阵子那人逼着如兰给他那小妾磕头,让她做母亲,如兰不答应,他们就把如兰打了个半死,还不给她饭吃……”
钟夫人说到这,心疼得太厉害了,眼泪是终于忍不住掉出来了。
“就不能报官府吗?”
许双婉听得心里揪成了一片。
“怎么管?那人之前就是顺天府管牢狱的,打的狠的地方都是身上的,还能脱了让人验身不成?”
到时候,她外甥女要是落了这个名声,这辈子是嫁都嫁不出去了。
钟夫人不是没想过让官府插手,但这事一细琢磨,也是不成行。
“顺天府啊?”
也不知道邢部能不能管得到。
“我知道……”
钟夫人听出了她话里的未尽之意,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事,我们家钟大人也是想了办法,但这事是人家的家事,你钟伯伯那些在刑部当差的老友也是说了,这人是人家家里的人,出了命案都是家事,这家人能逃脱的余地太大了,也不可能仅为这一点家事就罢了他的官……”
钟夫人说到,也是不明白了,“这世上怎么就有这等混帐的事呢?”
许双婉也是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是啊,这世上怎么就有这等混帐的事,父母再如何不慈,再有再多的不是,哪怕是要了儿女的命,当儿女的也只能忍着,让着。
“我现在啊,只想把她捞出来,用什么法子都行。”
钟夫人心疼啊,她那姐姐是个痴心人,痴到了愚,痴到了蠢,之前那人还想休了她把她赶走,她还跟她哭诉,说什么那人说她不如新欢善良美丽,说她斤斤计较,精于算计,说她也想善良美丽,与世无争,可她善良美丽了,与世无争了,这一家老少谁来操持,谁来养活?就是那时候了,他恨不得她赶紧死了给心爱的小妾腾位置,她还哭着说她只想为他当好一个家,让他无后顾之忧……
她现在是被气死了,一脸苍老地去了,她打理好的家,甚至是家族,都靠着她的贤惠多劳得到的宅子铺子田地过着甚好的生活,还欺辱着她生的儿女,钟夫人都不知道,这世道怎么就这么荒唐。
如果可能,钟夫人都想问一问她地里死了的姐姐,她这一辈子,到底为的是什么。
钟夫人这一年也是各种法子都想了,现在她就想把再耽误下去,可能连命都要快要没了的外甥女捞出来:“别人不说,要是圣上面前药王的徒儿想娶她,这家人再不肯,也只能依了。”
说罢,她也苦笑道:“就是,我也只是这么一说,也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
许双婉点点头,道:“婶娘,你且听我说,不管看不得看得上,我都会提的。
就是,这人不能先救出来?”
人不能死在那样的家里。
“那小妾扶正了?”
她又道。
钟夫人闻言苦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告他宠妾灭妻?没用的,没扶正,这家人厉害就厉害在于,他们知道怎么钻这律法的漏洞。
逼如兰叫母亲,也仅是逼她一个人,她的一兄一弟都未如此,还都是关起房门来的事,连个见证人都没有,我要是没见着如兰身上那一身的伤,说来,我也不信他敢这么荒唐啊。”
“这是在明着欺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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