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小姐,你喝茶。”
“哦,好。”
闻笙从阿姨手里接过茶杯,捧在手心,热茶烫嘴,她低头朝杯里缓缓吹着气。
客厅安静,除了给她倒茶的阿姨外,没有看见旁的人,沈宜思把她留在了这里,他去了楼上。
闻笙留心客厅的动静,等了许久,始终不见有人下楼。
阿姨她上完茶,便离开了客厅,本没有几个人的偌大厅堂,头顶挂着明晃晃的灯,只闻笙一人坐在软沙发里,坐了几分钟后,她不由得分心。
她往二楼看去,那天没有仔细看,现在余出了时间,才看出这处公寓的空荡,她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窥见二楼的栏杆。
沈宜思换了身衣服。
简洁的家居服。
闻笙向他看去时,他站在楼上,修长的身姿,垂首刚好往这里看,眸光短暂交汇一秒,她先收回了视线。
沈宜思面色不好是真的,有一回在车里,他就曾与她道过,他说他身体不好。
可是那天,他脸上的气血眼见的红润,当时她想,不晓得是不是他喝了她妈妈辛苦为她熬的老母鸡汤的缘故。
想起那锅鸡汤,隐约着,她坐在沙发里就闻见了浓郁鸡汤的香气,味道叫人觉得熟悉。
她拱着鼻头,想要细细闻一闻,楼上的人这时走到了她身边,身边的软沙发沦遭塌陷,她仿佛陷进了沙发深处。
撇头看,是他坐到了她身边。
他靠在了沙发上,不把她当外人,在她面前,他坐得随意,一只腿交叠在另一只腿的膝盖上,手也搭在膝盖上,向她微微撇过头,他凝神看向她。
简单拾掇后,换了套衣服,闻笙瞧着他又有了些精神气,身上有香气,整个人是清清爽爽的模样。
他说话,眸色深凝,“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
险些沦陷在他一副温声细语的做派中,她这回来,还没有忘记,手里是有一桩要紧事的。
这便使得她,在他面前,说话只能细声细气,打进门就紧张,换气间,也是迂着胸口,默默向外吐着气。
“刚好在这里路过,”
进门前,她手里拎着的是一个小蛋糕,她最爱吃的一家店,想着要是今晚见不到人,她可以自己拎回家吃,“就想着到这边来看看你。”
她话里的真假,他不会看不出。
闻笙放下手里的茶杯,摸了摸鼻头,“我给你买了一点小蛋糕,”
当着他的面,她开始拆包装盒,“他们家的香草蛋糕最好吃,不晓得你喜不喜欢这个味道,不是特别甜。”
她拆开了包装,蛋糕卖相极好,小蛋糕连着盒子捧在手里,捧到他面前。
是在看蛋糕,也是在看他,她注意他的神情。
虽是上楼梳洗了一番,但眉眼处的疲倦之色还是能望得见的。
她心里的几斤重石又下沉了好几寸,他这种样子,不便于一会儿的谈事,指不定两分钟,他就会挥着手,叫她带着东西滚人。
他确是道话,“先放着吧。”
她只得将小蛋糕重放回了桌上。
想起方才进屋前,外头好像在下雨,不知道这个时候,雨是不是下大了。
“看什么?”
她的小动作不断,引他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