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这周三从北京回来,说好去接机,闻笙没有去。
她待在办公室,整理她的照片墙,办公桌上只有一张相框,里头是沈宜思。
望他望了良久,她伸手,重重翻过了相框,有他的那一面,彻底便盖在了桌面上。
那天晚上见一面,临到分别时,他穿着简单,站在她身后,像穿了件厚风衣,瞬间替她抵挡住了周遭尽然徐啸的夜风。
她微微侧首看他。
迎着昏暗的光亮望进他的眼眸里。
他同她道,“要是忙,就不用特意跑一趟,什么时候见都一样。
我就在这里,跑不掉。”
“我……”
他说得没有错,为了见他,她特意从别的地方赶过来。
何故他就能把话说得这样不同寻常。
有如一把细锥子锥到了她心尖上,正当地会心一击。
没有下次了,断没有下一次。
“沈先生,唔,车来了。”
他送她往前行,走了两步路,人依然站在他身后。
地上有两道重影,他宽厚的身姿,像从身后紧紧拢住她。
影光是微热的,却抵不过面上的冷流,空气是凉的。
“再为,沈先生。”
“再会。”
他点头,对甄芸说,“路上注意,车开慢点。”
你说他若不是在撩拨她,她为什么好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想到他说话时的神情,后脊背就是一阵发凉。
桌上的这张照片,被她狠下了心,丢进了抽屉里。
她对凯雯说,这之后有关那位沈总的事,全都转接到明阳手上,只要是那边派人,无需再通知她,除了公司融资相关重大事宜,什么系列消息她都不用知道,特意和凯雯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相信她能处理得好。
明阳此趟去北京,效果斐然,拉到了一笔面额不小的数目,对方公司承诺月中会将资金打到账上,这对于闻笙来说,是件好事,心口暗暗则松了一口气。
趁早和沈宜思了断,不能再和他打交道。
她避他避得太明显,那头派来交接的钱总几次在饭局上点到闻笙,明阳替她遮掩过几次后,才渐渐意识到她这里的不对劲。
她将档期排得比前几天满,手底下的人到外地出差,她一道随行,找不到事做,说自己特意过去监工。
就和小野一起去了海南。
明阳忙到没有时间和她发消息,她在海南晒日头,人当时还在沙滩上,被他一通电话直接就给叫了回去。
到虹桥机场时,他舍得让秦私来接她,将她先接去了公司。
路上,秦私和她聊天,问她出差这几天,玩得好不好。
去出个差,怎么就变成玩了。
她撇嘴,“就知道明阳没好话,他是不是还说我什么了?”
“没怎么说,”
秦私言,“明总想让你参加后天晚上的慈善晚会,举办方给公司送了邀请函,后天晚上七点,明总去不了,到时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