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伸手按住了头顶的草帽,她从地上站起,直面看向沈知则,眼前逆着光,她半眯起眼,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她既站起,沈知则顺势收回手,他今天穿了一身简装,模样洒脱,低头堪望她,“到这边有点事。”
闻笙想不通事情时,情绪一般不会自控,当着他的面,她拧起了两道眉。
他见她这副表情,便知她是在心里开始腹诽他,他不再解释,顺着道,给她让开了一条路,引她出人群。
闻笙觉得他莫名其妙,谈恋爱那会吧,她工作闲暇之余,会到这里来探探点,他若是早上有空,时常会驱车送她过来。
不过那都是个把个月之前的事,现在是哪跟哪了。
闻笙跟在他身后走,收起自己宝贵的相机,挂在脖子上,甩了甩腿,她从头顶摘下草帽,递给他,“呐,给你。”
他伸出手,停顿两秒,还是从她手上接过了草帽。
闻笙准备回自己的车里,她要跟他摆手,他喊住她,“还没吃早饭吧,一起?”
闻笙避他不及,不是很明白他这时的热情,她站在原地,眉头紧蹙。
“不用了吧,公司有例会,我得过去了。”
他不把她的话当真,面色颇有些云淡风轻,说话也是轻飘飘的,“傅钧泽负责的大光赛,不想再了解下?”
傅钧泽什么的都是其次,闻笙是真觉得有沈知则在的地方,早餐都好好吃,犄角旮旯里的小吃店,口碑一绝,光走进去,都要七绕八绕,他不知道是怎么找到的。
茶足饭饱后,闻笙靠在楠木椅上,她想着,好歹身份不一样了,需得顾及点形象,就忍着没打嗝。
他不拖拉,给她讲今年大光赛合作方的事,闻笙心里大概有了数,事情说完,闻笙两手搭在椅座两侧,她表示感谢,“谢了啊,过两天我就去约傅钧泽吃饭,嗯,你要是有事,你就先走吧,我再躺会。”
她吃饱了,一时不想动弹。
这顿早饭,沈知则没吃多少,比照着闻笙的姿势,他倚着身体,斜靠在椅上,视线望她,“不着急。”
他说不着急,闻笙着急了,她稍稍坐正。
有点阅历的人,说话就是这样,他轻缓缓又抛出一句话,丝毫不觉得气氛怎么样,愣是让人有听下去的想法。
他道,“你公司的事,我听到一些眉目。”
论说对她公司的威胁,做到这样明显,非沈氏集团不可,他前些日子提到他五叔,他既这样说,闻笙后背一阵凉,人瞬间坐得工整,“怎么说?”
沈知则有心事,他俊郎的眉宇间闪过一丝阴戾,转眸望向闻笙时,他趋近正常,“达臣的股东最近在大换血,这个事你听到没有?”
闻笙摇摇头,虽然她不想展示自己的无知,不过这类事她委实不知情,“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