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乐师那边,有没有好好教她?”
“史妙音娘子学的仔细,乐师也说她极具天赋。”
皇后笑道,“虽已与姐姐像了五六成,但若好好调教,焉知不能更进一步,赋了神韵。”
到那时,哪怕甄嬛重新振作,说不得这史氏也能与她分庭抗礼几分。
皇后心中幽幽的想着。
永和宫西暖阁。
安陵容正端坐着在抄经,忽地皇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道:“抄什么呢?病了也不知好好养着。”
“皇上?您来了怎么也没个人通传一声。”
安陵容无奈道。
“是朕害怕你在睡觉,怕扰了你才故意没让他们通传,本想看你一眼就走的,哪想你病了竟也在用功。”
皇帝伸手将她抄写的手稿抽出,瞅了一眼,声音方低落了几分道:“是为莞嫔失去的孩子抄的?”
安陵容闻言叹口气道,“莞姐姐日日伤怀,每日都睡不安稳,臣妾便想着,好歹替她度一番那孩子。”
“容儿有心了。
只是朕观你这笔力虚浮,应是身子还未好全。
怎么不再多休息几日再动笔?”
“皇上,臣妾已经好多了,真的。
昨日眉姐姐来看臣妾,拘了臣妾整整一日,让臣妾卧榻休息,臣妾真怕睡久了,都要忘掉怎么行书了。
还有,身为臣妾的书法先生,皇上您不督促臣妾也就罢了,怎地还任由着臣妾懈怠呢?”
安陵容老实不客气地指责他道。
话落,皇帝却促狭地笑了笑,“以朕看啊,你这用功过头也一样是种病,就该行一行眉儿的法子,别说一日,至少得拘了你七八日在榻休息后,才算勉强治了你这顽疾一个疗程。”
“七八日?那可不要睡成一头猪了。
皇上,您可饶过臣妾吧。”
安陵容似心有余悸般悻悻道。
她水眸清透,似是因为精神好些了,竟难得露出了些从前初见时的俏皮,皇帝望着她微微晃神,半晌,方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她一句道:“容儿,朕知道你担心莞嫔,可你身子弱,就算去看她,也千万捡了好天,否则若再病倒了,弘佑真该担心你这额娘了。”
“臣妾答应皇上,一定照顾好自己。
那皇上可否也替臣妾多去看望看望莞姐姐?解铃还需系铃人,莞姐姐一时想不开,若没有皇上您多宽慰,只怕要钻牛角尖了。
而假若姐姐一直伤心着,那皇上您又该如何真正释怀呢?”
安陵容一双清眸似乎能直接望进人的心底,皇帝看着那清眸唯独倒映着他一人的影子,心中不知为何,竟还缓缓的生出了些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