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下身子将经书放在一边,细细地将铺在上面的伪装移开,那是一个地窖门,看到这,他的眼前亮了亮,急不可耐地捡起一旁的书翻了翻,从里面挑出一根铁丝,尝试着将通往“未知”
的枷锁挣脱。
似乎是因为他弄出来的动静,周围冷不丁地窜出来一只老鼠,将少年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他疑惑地扫了一眼,耸了耸肩,又接着忙活着手上的工作。
孤儿院里面的生活总是千篇一律这话似乎有些绝对了,如果非要深究的话,这里时不时便会有些“幸运儿”
被外面的某些不孕不育,又喜欢给自己找点麻烦的富贵人家盯上,然后又会有新的同伴被收容填补他们的空缺准确的讲,多多少少是有些变化。
这次被“盯上”
的是先前的那些霸凌者,被选中的那一刻,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肉眼可见的欣喜,还带着一丝对未来生活的希冀,若不是偶然间看见了这一幕,少年已经快要将他们忘记了,他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树干下凝视着那群孩子,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然通过监控探头进到了院长——皮尔逊先生的眼睛里。
“这孩子叫什么?”
他看了眼显示屏里像是木桩一般滞在原地的少年,又将视线挪到一旁戴着口罩的医生身上。
“他他从来没说过一句话,而且”
她虽然很想告诉眼前的院长,这小鬼一向行为怪异,但考虑了一番: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又能做出来什么事情?还是别再节外生枝了这样安慰着自己,她话锋一转,旋即补充道:“而且经常被其他孩子们欺负。”
“可怜的孩子他们总是在嘲笑别人,但被嘲笑的人却知道更多”
皮尔逊瞥见了少年手里的【圣典】,苦恼地挠了挠所剩无几的头,丝却又从手指缝中掉下来一小撮,令那片“荒地”
雪上加霜。
他念叨着推门走了出去,直奔少年的方向,步履很快,不出一会便来到了少年身边,皮尔逊看了眼少年视线的方向——他仍然在盯着那群被收养的孩子们,见状,皮尔逊俯下身子关切道:“别担心,上位不会忽视虔诚的孩子生活马上就会变好的。”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见对方回过头看向自己却又保持着沉默,皮尔逊微笑着问道。
“”
他的口型虚张着,一点声音都没有。
“亲爱的你这是?”
见到院长满脸的不解,少年手忙脚乱地比划了一番,旋即又打开手里的【圣典】,指着其中的某一段:
【汝之口舌为真理之泉,而非欺诈之器】
【当避无谓之言,如避深渊之诱惑】
“孩子你要知道,人生在世总会有些意料之外的情况,会让我们不由自主地说出谎言。
面对难以接受的现实时,人们会选择性地【遗忘】——因为真相过于伤人,蒙骗自己只是为了保护我们不受到更大的伤害。”
“而【无谓之言】”
皮尔逊轻抚着少年的卷,手上传来毛糙糙的触感。
“孩子,你应该先考虑【自我】只要你觉得是有意义的,那便是有意义的。”
男孩的眼睛亮了亮,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闪着光芒的眼神灼热地打在皮尔逊的身上,享受着这毫无保留的崇拜,他哑然失笑,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昏暗无光的地下室里满是血红色的诡异涂鸦,墙上、地上所见之处几乎都被密密麻麻的雕纹挤满,而在正中央的法阵里,一具被人开膛破肚的少年尸体冰冷地僵在那里,心脏上钉着一柄仪式匕那正是早上被人领养的孩子。
“加大麻醉剂量,蠢货正是因为这孩子感受到了痛苦,所以才会【死不瞑目】。”
皮尔逊擦拭着手上沾染的血液,回头怒视着医生,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得叹了口气,伸手翻开桌上那本“真正”
的【圣典】,筹备着【仪式】。
“终结亦是开始,吾等遵循您的【教义】,为世人奉上恩赐,在无尽的循环中,我们寻找意义,以生命的终结,开启新的篇章”
教徒们齐声吟唱着经文,空洞又渗人,屋外雷雨交加,今夜注定不会是什么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