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笙慌乱过后,平静下来,他伸手扶住幕离另一边,向后退了两步,朝李燕宁行礼,“谢安王殿下。”
“不必言谢,”
李燕宁垂眸看着地上他断裂的幕离系带,意有所指地说,“公子的系带断得好生齐整。”
她看向人群中的窦若竹,“小竹猜一猜,这是为什么?”
窦若竹走到前面来,他的侍臣已替他捡起那根系带,他接过来看了看,对李燕宁道:“想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想让公仪公子出丑。”
他朝李燕宁恭敬一拜,“若竹会查清此事,请姑姑放心。”
“这就对了,你是郡王,是李家人,京中男儿的表率,遇到不平事,就该出来主持公道,”
李燕宁笑着,伸手摸了摸窦若竹的头顶,“小竹,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李燕宁高坐马上,窦若竹仰头望着她,“是姑姑许久没来看过我了。”
李燕宁收回手,言语之中有掩藏不住的落寞,“我病着,甚少出门,非是冷落你。”
窦若竹连忙宽慰她:“我都知道……我没有怪姑姑的意思。”
李燕宁淡淡一笑,没再多说,前面马赛胜负已分,今年的探花秦如珺夺了魁首,得了一颗珍贵的东珠。
李燕宁下马来,摸了摸白马的鬃毛,同窦若竹告别,牵着马离开。
窦若竹望着李燕宁的背影,他身侧的侍臣拉拉他的衣袖,小声提醒:“公子。”
安王身份敏感,公子不该与她当众表现得如此亲热。
此事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又教陛下怎么想公子,怎么想窦家?
窦若竹收回目光,手里紧紧捏着那根系带,回身扫了一遍在场的人,他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今日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些龌龊事,那我必然要为公仪公子讨一个公道。”
那边李燕宁已经走出好远,有下人来替她把马牵走,她走过护国公府的花园和水榭,出了门,门外已经有一辆马车候着。
谢容真扶着她上了马车,坐在她下首,又从几案下拿出四五个药瓶,各在帕子上抖出几粒,递给李燕宁。
李燕宁跟吃糖丸似的,一颗一颗拈起来嚼着吃。
谢容真早习惯了她这种吃法,见怪不怪,她只问:“王爷说来见人,到底是见小郡王,还是那个公仪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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