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忍的很好。
他眼瞳暗了,“那只能怪你对俞一归念念不忘!
你别忘了,跟我,是你自己选的。”
郑雪眉被他刺痛了,她突然暴:“我有得选吗?你那样设计我,你让俞一归看见我睡在你床上,我怎么选?!”
这是多年来两个人极力回避的不堪。
如今被再次提及,苏寒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盯着郑雪眉,那双有了岁月痕迹的眼深不见底,“你如果不是想将就错成为苏夫人,当年为什么不去和俞一归解释?凭他对你的感情,只要你把一切推给我,他或许会原谅你,可能还会为了你,和我较量一番。”
“但你没有!”
苏寒语气寒凉地提醒:“你选择放弃了他们父女俩!
我没计较你和别的男人生过孩子,我给你苏夫人的名份,郑总的权力,你该珍惜。
这几年,你每年清明都以去基地为由,给俞一归扫墓,我不是不知道。
我给你机会忏悔了,但你也要懂得适可而止。”
“他俞一归的女儿早和你没关系了。
当年你当着俞一归的面答应我,今生不再见他们父女,就注定了你这辈子,只能是子颜的妈妈。
她是不是偏执狂,她心理是不是不健康,她都是你的女儿。”
郑雪眉哭着低吼:“苏寒你就是个疯子!”
苏寒笑的冷漠,“我是疯,可你为什么放着正直深情的俞一归不要,偏偏选了个疯子?承认吧,你就是个喜欢名利和荣耀的女人。
你的价值观早就扭曲了,你也放弃不了我这个疯子给你的这一切。”
他说着,收了笑:“把你的伤心和后悔收起来吧,看看怎么挽回局面,应对大唐才更重要。
否则,再失去了康诚总经理的身份,你才是什么都没有了。
或者你想为了那个不可能原谅你的女儿,甘愿放弃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
他像深爱着郑雪眉一样摸了摸她的脸,最后说:“时隔二十三年,你若要重新选择一次。
雪眉,我成全你。”
郑雪眉失心疯似地笑,笑自己这混乱不堪的人生,笑被贪心束缚的自己。
当晚,郑雪君打电话来问她:“那个叫俞火的大夫,是你和俞一归的女儿?”
郑雪眉独自一个人坐在没有开灯的书房里。
黑暗中,她说:“如果你要感谢她治好了你的病,不该把电话打到我这。”
郑雪君笑的阴沉:“过去是赫饶,现在是俞火,邢唐还真是偏爱我们郑家的女儿。”
“我们郑家,不配有她们那样的女儿。”
郑雪眉哑着嗓子说:“我已经要忘了当年是你把我送到苏寒床上的,我承认,我原本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我没资格怪你。
我也不奢求一归原谅,更不可能和俞火相认,反正我也回不了头了。
但是姐,算我求你,别再和邢唐斗了,阿政已经不在了,你还要怎么样啊?你能怎样?”
“看来你是真想让邢唐做你的女婿了。”
郑雪君的声音忽然冷下来:“可你别忘了,他即便娶了你女儿,也不会认你这个岳母。”
“我不用他认我,也承受不起。”
郑雪眉的眼泪无声落下,“只要他好好待俞火,只要他们……好好的。”
郑雪君冷笑,她意味不明地说了句:“现在才想起来要做慈母?晚了。”
然后挂断。
郑雪眉滑坐到地上,捂着脸无声痛哭。
这一夜注定了,会有很多人彻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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