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慎环顾大殿一周,最后指了角落处的一个人:“永宁侯邵晏!”
皇上面色变换了几番,笑着同意了储慎的提议,最后他又问了一遍:“诸位爱卿可有疑义?”
大殿上的众臣都惶恐的摇摇头,生怕他们有什么意见就被皇上派去做壮丁。
皇上见没有人说话,就甩甩衣袖离开了,走之前还特地往邵晏站的角落瞄了眼。
于是邵晏就在宫中留了整整两日。
事情依旧毫无进展。
人证物证俱在,大皇子下毒的事铁证如山,但皇上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向另外几个皇子下手,就拘了大臣们一日,多拘了邵晏他们三个一天。
第三日,邵晏才得空回了一次府。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蔡平央、储慎二人。
蔡平央和储慎都回了各自家中换了一身常服,才跟着邵晏来侯府。
邵晏回来的时候正是晌午,璎珞正在小厨房为老夫人做菜,听到成元说侯爷回来了,就多做了几道。
等她做菜好之后,成音过来帮她拎了食盒,老夫人那份是她派了小丫头来取的。
一进正厅,璎珞就被端坐着的三个黑衣大汉吓了一跳。
不是只说侯爷回来了吗,这两人又是谁?!
蔡平央年约二十五六,生的眉眼细顺,又比旁人白些,乍一看有些女气。
他平生最烦的就是被说女里女气,所以他穿衣只穿深色的衣服,今日穿的就是玄色的袍子,也没系玉冠,头发用手腕粗的赤鎏璎束了,倒是平添了一丝英气。
巧了,今日储慎穿的也是黑色锦袍,较之蔡平央,他生的颇为英气,看起来有些俊朗。
他比蔡平央大些,也有二十七、八了。
这般年纪就做到右侍郎的位置,着实不易,看的出来他是个人物。
邵晏之前穿的是官服,一回来就换成了最舒适的衣服,也是一件玄色的,领口袖口都有暗纹祥云。
好好的一个正厅都被这三个黑衣大汉整的有些严肃了。
看到璎珞进来,蔡平央和储慎都很诧异,他们对视一眼,还是蔡平央先开了口。
他一脸戏谑,偏头问邵晏:“听闻永宁侯不近女色,身边连个伺候的婢女都没有,怎的,这位是......”
邵晏眉毛也不抬:“蔡兄是元和十七年的状元,肯定比我这个不懂点墨的大老粗懂得多,不知蔡兄对大皇子下毒一案可有头绪?若是有,还请蔡兄指点一番。”
蔡平央被邵晏一噎,满腔插科打诨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口。
储慎笑看了他们一眼,又让视线追随着一直垂头敛眉的璎珞。
在他眼里,这小姑娘生的白净、又眉眼如画的,身子细瘦、柔软,很是招人,只不过——是不是有些小了?
璎珞依旧垂眸走了出去,她能察觉到几人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心里有些不确定:她这样出现在侯爷的同僚面前是不是不太好,侯爷会不会生气?
本来布菜的该是璎珞,但邵晏特地吩咐了让成音去,璎珞也就闲了下来。
她也不敢到处乱跑,就待在她的房间里,只等侯爷的吩咐了。
正厅里的三人一言不发的用完膳,又服了香汤,净了手,蔡平央才打破了安静,他扯着笑,道:“永宁侯府里的厨子手艺不错,不知乐焉在哪里寻的,赶明儿我也找一个。”
邵晏皮笑肉不笑:“那蔡兄可能要失望了,这厨子是我母亲身边积年的老人,寻常人学不来她的手艺。”
笑话,他大方的让他们吃他媳妇儿专门为他做的菜,他们竟然还想挖墙脚把他媳妇儿挖走?反正不止他媳妇儿一个人做的菜,还有李厨娘做的,邵晏干脆就拿李厨娘顶数。
蔡平央失望的“哦”
了一声,倒是储慎古怪的看了邵晏一眼。
用罢饭,三人才坐下讨论起公事。
“大皇子一事,虽然整件事并无疑点,也没有证据证明大皇子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