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储慎本来就不爱说话,邵晏更是个闷声葫芦,他们凑在一处儿简直就叫旁边的下人连小声说话都不敢。
等了半刻,蔡平央还没有到,储慎看了看邵晏颀长的侧影,沉吟了一会儿,忽的转头与邵晏说道:“其实永宁侯你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不是吗?”
他指的是大皇子下毒一事。
邵晏闻言回头去看储慎,储慎今日穿的还是玄色袍子,不过腰间多了个水红色的荷包,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怪怪的。
这个荷包绣的着实有些奇葩,上面依稀可以看见两只胖鸭子。
但储慎一点都不在意,还把它大大方方的挂在腰间。
邵晏又想起了他的小姑娘,不知道她的绣活儿如何......
“先恭喜储大人了!”
储慎见邵晏一直偷瞄他的荷包,就微微侧了侧身,不让邵晏再看下去了。
“这是我那未婚妻给我做的,今年秋天,我就能娶她过门了!”
储慎提起他未过门的妻子时,脸上的表情是少见的柔和。
邵晏在心里撇撇嘴,暗暗生着气,若不是他家小姑娘太小,他现在就能向她求亲,看储慎还在他面前炫耀!
“答案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世人怎么看!”
邵晏气呼呼的偏过头,又想去储慎问他的话他还没有回答,就给了这个模棱两可的说法。
熟知储慎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竟称赞道:“永宁侯所言极是!”
邵晏也看着储慎,眼睛微眯着打量他,储慎完全不在意,任他打量。
这时,蔡平央才姗姗来迟。
他向两人一拱手:“抱歉,蔡某实在是抱歉。
说来惭愧,蔡某爱吃韭菜煎饼,每日吃完早膳都得吃个煎饼才舒服。
结果今日我去买那韭菜煎饼吃的时候,绕了三条街也没有找到一家,所以就来晚了。”
蔡平央边说边随手拿出身上的帕子,擦去额上的汗,“真是奇怪,平日里每条街都有的韭菜煎饼去哪了!”
“......”
邵晏抿唇不言。
储慎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蔡平央一眼,才提步率先进了大理寺。
邵晏随后跟上,蔡平央见两人都走了,汗也不擦了,立马就跟了上去。
大理寺卿亲自来接待他们,带着他们去了存放狱案的房间。
当日投案的人已经自尽身亡,听说是关在牢里的时候咬舌自尽了,三司的人都没有来得及审问,最重要的证据就没了。
所以还是要看狱案。
狱案上记载了自大皇子毒发开始到现在的一切线索,虽然记录下来的东西就这么多,但也算是如今最详细的线索了。
三人把狱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统共就那么几页,要想从里面发现证据,着实是难为人。
“按理说犯人投案之后不应该立刻受审吗,至少也要把关键问题问出来,怎么就关押了。
看守的人是谁?”
邵晏问道。
寺卿苦着脸:“我那日不在,是一位年纪较轻的少卿办的此案,他应是没有经验,才误了事,事后他就被革职了。”
寺卿又可惜的说,“不过那位少卿做事一都是兢兢业业的,也不知道怎的就在这里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