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害怕的又缩了缩,她丝毫都不怀疑若是她敢逃,一定会被那人捉回来狠狠的打一顿。
好不容易等到了夜半,笙住之声都歇了,还是没有人来寻她。
她的意识开始昏沉起来,但是脑子又在提醒她不能睡过去,否则可能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卖到更恐怖的地方去了。
走廊里传来了几声轻慢的的脚步声,然后小姑娘早上听到过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是那个被称作“妈妈”
的人。
不过这人也没有进来,只在门外跟那高大的汉子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又是几声轻笑,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那位“妈妈”
离开的声音。
小姑娘被吓得不行,募地想起这房间还有窗子,她也只有刚醒的时候来得及打量了一眼屋内的摆设,然后就一直恐惧着,都没有思考的心情了,直到这时才猛地想起这茬。
她连鞋子也不敢穿,生怕发出半点声音惊动了门外的人,就赤着脚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窗边,期间她的耳朵一直是竖着的,生怕门外的人突然闯进来。
打开窗柩的那一刻,璎珞的手都是抖的,心更是颤的,可惜这点动静都惊动了窗外的人,那人听到动静立马推开门。
小姑娘被吓的忘记了呼吸,哆哆嗦嗦的往窗沿上爬,好不容易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她处的房间在楼上,窗下是淙淙的河水,在月色下泛着冷冽的光。
她不知道该喜还是惧,眼见那人疾走几步过来,熊爪一样的大掌也伸了过来,小姑娘心下一狠,闭上眼睛就往河水里跳去,扑棱起一人多高的水花。
横竖她会水,就是被水淹死也比被人害死强!
那汉子似乎被小姑娘的决绝吓到了,愣了好几瞬,才反应过来,慌忙跑出去报信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一个十岁的深闺姑娘竟然会水,只当这小姑娘自寻死路。
不大一会儿,阁楼里就传来了吵杂的声音,而小姑娘已经在水里游开了,她也不敢耽搁,立马就游上岸。
这时她才发现岸边有个一身老旧衣裳的少年,看起来是个下人打扮,生的有些黑,差点与夜色融为一体。
少年见到她倒是没有吓到,只是眉头皱了皱,仿佛被打搅到了一样。
待看清小姑娘的长相,少年的表情微微一滞,想起什么,随后别开头,为小姑娘指了一个方向。
见小姑娘没有动,少年不耐烦的扭回头,对着小姑娘做了个“走”
的口型。
小姑娘却愣怔了一瞬,因为她看到少年的嘴里只有半截舌头,分明是被硬生生割下的!
小姑娘吓得脸色惨白,也不顾没有鞋子,颤抖了几息,待看清地上有少年的影子时,才顿生了几分力气,头也不回的按照少年指的方向走了。
这次她顺利的逃出了勾栏地,路上还遇到了几个穿着将士服的人,为首的那人生的高瘦俊朗,让小姑娘竟生出几分熟悉之感。
仿佛她曾在旁的地方遇到过这人,只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那几人似乎是正急着赶路,并没有注意到路边的小姑娘。
小姑娘想出声呼救,这时才发现嗓子干涩不已,还没来得及发声,整个人就开始摇晃起来,最后昏迷在路边。
只是,她不知道,她逃出没有半刻钟,她的父亲和连夜赶回的庶兄就带着上百近卫包围了那家勾栏院,差点把那里夷为平地。
她路上遇到的那几个穿将士服的人,正是邵晏手中刚有自己的势力的时候派去京城保护她的人,只是他们到的时候,宁家六姑娘已经“卧病在床”
了。
其实,后来她才知道,梦中那个让她感觉熟悉的将士,就是千里迢迢从西北赶回来奉命保护她的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