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事脑中不禁又出现了那个玄袍男子,其实说他英挺不如说他威武,左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疏离默然的人。
还有他离去之前的那一声冷哼,分明是含着鄙视之意。
也不知这具身体和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细细逛了小院,从墙上挂着的字画和题名来看,都不是左云所熟知的那一个历史。
但从文字,文明,甚至是诗歌表现的意境都与左云的那个历史惊人的相似。
左云不禁恍惚,如果不是亲自经历了一次死亡,真的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时间如此强大,不管你做过什么,最终都会变成它要的那个样子,而那些美仑美奂的诗句也不是某个人创造的,它本来就在那里,只是某个人恰好发现了它,不是你,也会是他。
自己是一缕寄于他人之躯的幽魂,何其有幸能够再世为人,欢儿是个母亲连话都不曾跟她说的小孩,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时空是第一个让自己不舍的人。
叫她欢儿,何尝不是希望自己和她一样,把上世没有活过的欢乐都再活一遍。
今天是自己和欢儿的重生,即使前路艰险,比起这一刻的开始,那又算的了什么呢?
真正体会到生命与时间的奇妙,左云彻底放松下来。
一旦放松下来,顿觉困意袭来,不管了,先睡一觉再说。
醒来时,外面已经黑了下来。
看看旁边的欢儿。
也是一幅初醒的懵懂。
但精神却比之前好了很多。
牵着欢儿走出屋子的时候,先前的那个白袍人都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略一思索,左云还是迎了上去。
客客气气地对他说道:“小哥,久等了,有事么?”
张宏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似惊讶又似了然,但最终变为漠然,他道:
“夫人该用膳了。”
说着一群丫鬟便端着一些碗碟鱼贯而入。
想是真的饿了,即便古时候的饭食并不太美味。
左云和欢儿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待吃饱喝足,才发现张宏还站在一边。
意味深长地看着左云擦拭欢儿嘴角的手。
又是这个眼神,不管是张宏还是那个中年男子,甚至是那个玄袍男子,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左云。
难道自己真的表现的这么反常么?但就算他们真的疑惑,又有什么关系呢,谁会想到穿越这么离奇的事,顶多就会觉得她性格大变吧。
至于为什么大变,就让他们去想破脑袋吧!
心里暗自得意了一把,还是装作很意外地对张宏说道:
“小哥,这是还有什么事呢?”
却见这一问竟让张宏红了脸,挣扎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夫人和小姐请随我去沐浴更衣。”
说完便快速地退到门外。
原本还在得意的左云,一下子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任凭你一个女人脸皮再厚,但脏得需要一个男人来当面提醒你需要洗澡了,还是会觉得太伤自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