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婴作色道,“这便进山拿了项庄小儿!”
“不急。”
刘邦摆了摆手,又道,“夏侯婴,你去请张良、陈平两位先生过来。”
“诺。”
夏侯婴揖了一揖,领命去了,很快,张良、陈平便联袂而至,两人刚一进帐便看到了大帐正中的木桩,陈平便纳罕道:“大王,这是何意?”
“这是项庄小儿下的战书。”
刘邦淡淡地道,“各个山口都插满了。”
这会,张良、陈平也已经看清了木桩上的字样,当下陈平说道:“看来,项庄是真打算在大别山与大王决战了!”
说此一顿,陈平又道,“不过,项庄能选择大别山作为战场,还真是颇不简单,大别山山势险峻,地形复杂,不利于大军行动哪。”
张良淡然道:“天时、人和皆不在楚,项庄也就剩下地利了!”
刘邦点了点头,又道:“楚军有地形之利,这仗又该怎么打?”
张良微微一笑,洒然说道:“那要看大王的意思了,大王是要缓攻,还是急攻?”
刘邦摸了摸下巴,忽然道:“缓攻如何,急攻又如何?”
张良道:“大王若欲缓攻,当分派军队把守各处路口,将楚军残部牢牢困在深山,只等冬去夏来,天气转热,山中自有蛇虫横行、蚊蝇叮咬,则楚军残兵可不战自溃!
大王若欲急攻,那就要想办法破解楚军仰仗的地形之利了。”
“等到夏天?不行,太久了,孤要急攻!”
说此一顿,刘邦又道,“不过子房,你真有办法破解楚军的地形之利?需知这大别山全是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大军如若进山,则不但行动困难,粮草接济更是难上加难哪。”
说着,刘邦又肃手请张良、陈平入席就坐。
张良甩甩衣袖,洒然跪坐于席,然后说道:“大王,楚军虽有地形之利,却并非不可化解,我六十万大军猬集一团,固然是行动迟缓,可是一旦分兵,命各路将领各领数千精兵进山,则翻手间就能化解楚军的地形之利。”
“分兵?”
刘邦沉吟道,“会不会被楚军各个击破?”
刘邦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如今的项庄可不是以前的项庄了。
大部队作战,韩信、彭越、英布等各路诸侯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把项庄的五千残部打得灰飞烟灭,可要是几千人规模的小部队作战,则恐怕连韩信都不是项庄的对手,韩信的厉害在于将兵,彭越、英布是骁勇,可他们还能比樊哙更骁勇?
张良道:“可令各路精兵保持互相之间的距离,楚军若逃,则衔尾疾追,楚军若返身来攻,则固守待援!”
“妙极!”
陈平叹服道,“如此,项庄再是骁勇,楚军再是精锐,也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击溃其中一路精兵,然后从容逃走,而用不了太长时间,其余各路精兵便会蜂拥而至,层层截杀,项庄纵然有逆天之勇,也是必死无疑了。”
“好!”
刘邦重重拍案,大声道,“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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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涉终究只是个辩士,战术谋略实在非他所长,当下被尉缭说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