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侯府送出四位少年将军,包括世子你,侯爷,族里十一位儿郎,尽战死西关。”
“侯府办丧,从公中拿出了七八成银两,后族长亲自到侯府,讨要族里十一位儿郎安置费。”
“我知侯府难处,从谢家拿来一万一千两,代表侯府送给族中战亡的十一位郎君做恤怃金,仅是丧葬费与安置族里的费用,侯府便已捉襟见肘。”
“我嫁入侯后,老夫人就将公中田产、铺子、庄子等产业,交于我手中,起初一年,铺子盈收日见好转。”
“侯府勉强度过难关,生活渐好,皇帝尚有几家穷亲戚呢,老夫人在日子好起来后,便接来了几房乡下来的远房亲戚。”
“分别安排到茶肆、酒庄、织布坊等,生意盈利好,亦是侯府立本的店铺,短短半年,收盈减半。”
“我曾向老夫人提过,换回之前的管事,呵……”
谢锦云冷笑了一声。
宋谦听到她这一声笑时,脸上羞的面红耳赤,手上捏紧了黑皮账册。
“老夫人叫我不必管茶肆、酒庄等铺子,她会来处理,可进公中的账,却是一个月比一个月少,最后竟入不敷出。”
赵嬷嬷听到这些话,心里替谢锦云感到不值。
花溪言语中,带着愤愤之色:“也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多烂账,亏了那么多年的铺子亏得老夫人还当宝一样留着,没得让我们夫人拿出嫁妆去倒贴。”
“花溪,少说两句。”
赵嬷嬷不咸不淡的低斥了一声。
花溪不但没停下来,反而更加激动愤起:“试问哪家有头有脸的人家,眼巴巴的等着新妇开仓放粮,还赶着一大群吸血鬼拼命的吸。”
“到底是夫人不要脸,故意在这为难一府的下人,还是那些个人没脸没皮,等着夫人再拿出嫁妆去发一府下人的月利。”
“啪!”
宋谦拿起了账册,重重拍在桌上。
守在他左手侧的凌嬷嬷吓的身子一激灵。
花溪则是红了眼睛。
谢锦云道:“赵嬷嬷,先把花溪带下去。”
“夫人。”
花溪心里难受,夫人就该拆穿这小人的真面目,让所有人都瞧瞧,他跟府里那个小娼妇,早就勾搭了一腿。
赵嬷嬷拉着花溪走出账房。
宋谦被花溪戳穿了心思,恼羞成怒。
可偏偏他又是个极爱面子,自尊心很强的伪君子。
他被花溪的一番话,羞的双手颤抖,瞪圆了一双怒眼。
谢锦云却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宋谦。
等了许久,才等来宋谦的一句话:“那些亏损的铺子,该处理了?”
“如何处理?”
谢锦云轻蔑一笑。
若是能处理,她早就处理了。
宋谦此刻一点都不想和谢锦云待,他拿起了那黑皮账册,站起身说:“这件事情你不必管,我会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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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谢锦云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公中无账可入,今次是婆母发了月利,下个月又该如何维度,世子可有考虑过此问题?”
宋谦喉结滚动了几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谢锦云那张清冷细腻的面容,眉头皱的紧紧的:“我手里还有一笔钱,等会让人送来,你先维持一两个月,铺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宋谦说完,便拿着那本子烂账,快步走出玉翡阁。
他感觉,他若再不离开那个地方,就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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