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经病啊,没看见我在刷牙吗?”
林瑧漱完口后骂他,一边骂一边抽了张纸巾给他擦脸,阴阳怪气地问:“牙膏好吃吗?”
钟翊点头,“你嘴里的都好吃。”
林瑧一拳打在棉花上,被气笑了,“狗一样,家里那条真的狗都不吃牙膏。”
“那说明它没我像狗。”
钟翊还觉得自己挺有道理,脸擦干净了又追上去讨吻。
两个人面对着面,受伤的地方在同一边。
钟翊用右手环着林瑧的腰,用力得几乎要把人拎起来。
林瑧不敢握钟翊的左手手指,只好被动地抬起胳膊环着他的脖子。
钟翊接吻一直有点凶,林瑧一开始拒绝他亲自己,一部分原因是当年的破事造成的阴影,还有一部分就是钟翊老是控制不住地咬他。
直到现在都是这样,林瑧接吻的时候什么都忘了,张着嘴任他予取予求,可每次事后嘴唇和舌头肿得发痛,烦死人了。
两个人在洗手间里胡闹了十来分钟,林瑧好好的一双嘴唇又被吸咬成泛着水光的艳红色。
他给了钟翊的肩膀一拳,走出去想要吃早饭,却一眼便看见了茶几上的花。
半开的玫瑰骨朵只有绽开时四分之一大,但花茎却有林瑧的小臂那么长,一百多枝堆在一块儿,红白橘粉蓝什么颜色都有,看起来野性又富有生命力,和昂贵的成品花束是截然不同的美丽。
林瑧立刻忘了早饭这回事,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把打包的纸壳翻开,嘴上不饶人:“这就是你昨天说的礼物啊,你还会送花呢?”
他还不知道今年情人节钟翊买了一束没成功送到他手上的海王星月季,也忘了大二那年情人节,是他自己不让钟翊送花的。
——
2月14日碰上周三,今年钟翊和林瑧都满课,从早八上到下午六点,全部是专业课。
钟翊上个月考过了雅思,7.0分,阅读比较高,但口语也没拖后腿,算是很不错的成绩了,够到了普林斯顿的标准线。
考完试两人的一周一次的口语课就结束了,钟翊现在失去了固定约到林瑧的理由,但幸运的是,林瑧这次新学期选课,依旧照抄了钟翊的课表。
他们还是每天都能见面。
大二下学期钟翊的时间变得很紧,专业课增多,并且需要准备出国的材料,于是他辞掉了大部分的兼职,只留下一个每周两次的家教,酬劳尚可,也不太耽误时间。
原本定好的上课时间是每周三和每周五的晚上,但这周钟翊提前和学生家长商量,把课时改到了周四和周五。
钟翊做家教时认真负责又物美价廉,家长那边自然挺好说话的,没多想就同意了,还说:“小钟,你请假是因为周三是情人节吧?大学生就得多谈谈恋爱,以后工作了要考虑的因素就太现实了,哪有学生时代纯情。”
钟翊那会儿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其实他现在考虑的因素就很现实,比如,距离他离开申州只剩了6个月了。
导师之前提醒钟翊,申请材料提上去,美国那边给回复后就可以买机票了,因为提前买更便宜。
钟翊上次寒假回家,在永安市里办好了人生的第一本护照,留学签证也可以开始着手申请了,美签批得慢,需要预留好时间。
普林斯顿学费的助学贷款要走特殊渠道申请,这笔费用用奖学金来填补远远不够。
桩桩件件,都是现实。
林瑧现在偶尔也能从床上爬起来上早八的课了,只是精神不济,一节课有半节都在神游,还有半节干脆睡过去。
申州属于南方,冬天学校里没有暖气,2月天气还冷,极大地加深了林瑧的厌学情绪。
今天一上午他都恹恹的,课堂笔记空着,放在桌上的中性笔笔帽都没摘下来过。
中午钟翊想问林瑧要不要一起吃饭,打了半天腹稿,还未张开嘴对面教室的杨贺程就冲了进来一把拉走了林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