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带伞,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回忆不过须臾,他第一反应还是观察裴芷,随后抿唇摇头“没开车。”
“这么晚了还下雨,怎么打的到车。”
裴忠南的口气不容置喙“这样吧,今天凑合凑合住老师家。”
最终,谢行是被裴忠南强行留下的。
理由冠冕堂皇,出于安全考虑。
有些事情裴忠南这个做父亲的要顾及年轻人的面子没道理问,但不
妨碍他有一双会观察的眼睛,把人留下就是给自己机会。
干了一辈子的新闻人,他自觉在能他眼皮子底下进行的弯弯绕绕屈指可数。
出乎意料的是,他以为裴芷会反对。
但在谢行住下来这件事上,她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不过甚是无奈地了他一眼,早早上楼回了房。
闺女大了,他总不能无赖地跟到房里去问东问西,自然把目标放在了谢行身上。
话题不能太直,裴忠南想着法子从学业谈到事业,再从事业绕到情,眼着要进入正题,谢行的手机亮了一下。
裴忠南望过去,男生半敞着腿坐在自家黑色真皮沙发上,明明还算端正,浑身骨头缝里却散发着慵懒的气息,一身少爷气生生把沙发坐贵了好几倍。
他瞥了一眼手机,忽然勾出不甚明显的浅笑。
再抬头时,目光更显疲懒。
“裴老师,今天太晚了。
我有点困,可以先上去睡了吗”
裴忠南扫过时钟,指针直直地戳向数字一。
他也觉得自己挺过分的,好不容易临门一脚竟然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只得点头“好好好,快去睡吧。”
谢行披着浴巾上楼,眼皮困得懒洋洋耷拉着,嘴角的弧度却愈深。
手指一遍遍抚过屏幕上那条新进来的信息。
是裴芷发的。
时隔两年后,她说好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墙之隔,一夜无眠。
裴芷睡眼惺忪下楼的时候,裴忠南已经和谢行一起坐在餐桌边吃起了早饭。
这是回国后第二次一大早到这两个人坐在一起,感觉却比上回更微妙。
她晚上没睡好,一闭上眼仿佛就能见那些蜿蜒丑陋的伤疤,这会儿坐到餐桌边时,脸色不太好,像积了一整年的起床气。
裴忠南来回观察着气氛,她脸色差也找不到机会开口再问昨天的事。
除却谢行那一面,整张餐桌持续低气压。
早餐在沉默又奇妙的氛围中结束。
裴芷今天要去杂志社把封面照定稿,若是几天前她大可以无畏无惧走人,但经历过昨晚的事后,莫名觉得把谢行单独留给裴忠南不是个好主意。
复式小楼被她上下来回踩了好几遍,没出门,也没找到合适的契机叫谢行一起走。
一等等到了门铃声大作。
她眼睁睁着裴忠
南起身去开门,再眼睁睁着徐北出现在门口,视线掠过客厅某人时顿了一下,很快收起惊讶恢复如常。
他一贯维持着温和笑意“昨晚续摊闹得太晚了,裴老师车停在饭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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