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声窗帘被拉开霎时有些昏暗的屋子变得亮堂窗外阳光走过属于夏日的炎热气息也随之飘拂进来。
郁龄站在干净的客厅里着屋子里熟悉的家具摆设还有斑驳的墙上的乱七八糟的涂鸦记忆如流水般倒灌,瞬间仿佛回到了五岁之前,她和妈妈在这里生活的日子。
她从小就是个安静的孩子不像别的孩子那样精力旺盛地折腾,几乎不太在外面玩。
每天从幼儿园回来后,妈妈在厨房里做菜她没事干时就拿着彩笔在雪白的墙上画。
妈妈探头到,会笑着骂一声声音里却没有多少恼意而她从来是不怕的可着劲儿地在家里乱画。
那时妈妈说等她将家里的墙都画花,就叫人来重新刮一遍腻子盖过去。
可谁知她还没有将家里的所有墙都涂完鸦,妈妈已经不在了也没有人再说要重新找工人刮腻子盖过去然后她也没有再回来过。
已经过去了十多年,虽然江禹城尽量地保护着这里,让它维持着郁敏敏生前时的样子,只挪走了一些容易坏的私人物品罢了,可是没有翻修过,这小公寓起来依然显得很旧,不仅是家具,还有墙角一些地方,透着一种无人居住的清冷。
江禹城从拉开窗帘伊始,同样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他站在靠墙的一面酒柜前,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桌面上,抚摸着一个装饰的水晶台球摆设,神色有些迷离怀念,显然已经陷入自己的回忆中。
父女俩都因为回到熟悉的地方而有所感触,只有奚辞没有太大的感觉,不过他也是好奇的。
他知道这是郁龄小时候住的地方,她从出生时就住在这里了,直到她五岁。
五岁之前的郁龄是什么模样的呢
他见过她三岁时的样子,那时候她就是个话唠,能自个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说她的爸爸,说她的妈妈,说她的外公外婆,说她的阿姨姨父,还有一些平时一起玩的小朋友,这些都是充斥在她生活中的一切。
如此可以推测,那时她被郁敏敏照顾得很好,就算郁敏敏和江禹城离婚,她依然是个很幸福的孩子,江禹城并没有在她童年中缺失,做到了身为父亲的责任。
那么三岁以后呢
想到这里,奚辞心里叹了口气。
她三岁时遇到他,他那时因为一场劫难受了重伤,刚恢复灵识,伤势过重,犹不能控制自己的妖性。
后来因为她的血,他勉强克制自己体内的妖性,恢复了些清明。
等将她平安地送回家后,却又因为要养伤,好几年没有离开深山,以至于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错过了什么。
着墙上的涂鸦,乱无章法,可见当时她有多淘气,眼里不禁多了几分笑意。
目光往屋子里掠过,最后停在其中一间房间。
郁龄只怀念了会儿,就缓过来。
虽然时隔十多年再次回来,这里勾起了她很多关于幼年时的记忆,不过她还记得自己今天来这儿的目的,抬头奚辞,见他向其中一间房,便拉着他过去。
门推开后,迎面而来的是一股久不通风的窒闷燥气,郁龄用手掩住鼻子,和他一起进来。
将房里的空调打开后,她瓮声瓮气地道“这间是主卧室,我小时候就和妈妈睡这里。
我五岁之前都是和妈妈一起睡的,妈妈怕我自己一个人睡害怕,所以一直陪着我,打算等我上小学后才让我一个人睡”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低落,纵使已经过了十多年,妈妈的死亡依然让她难过。
奚辞一边听着她说,一边打量这间主卧,除了大型的家具外,压根儿不见什么摆设,非常简洁,显然是被江禹城给收走了,不过床上铺着的席子和被子等都是干干净净的,显然偶尔时会有人来这里休息。
奚辞了一圈,走到飘窗前,那里摆着一本当代作家的散文集。
他拿起来,略一翻就翻到了里面夹着的一枚签,签是自制的,上面写了一行优美的诗词,下面有署名郁敏敏,字体娟秀,想来是郁敏敏生前经常翻阅的。
郁龄跟在他身边,一边回忆着小时候,一边问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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