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说不出来话,脑子里浑浑噩噩,只是把手攀在他后颈,缠绵地来回抚摩。
他啄她的唇,一下又一下。
早前不知滋味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利落得处理朝政一样,后来懂得了,每一回接触都欲断难断,简直要怀疑彼此唇齿间长了钩子。
她再将他拽低些,和他交颈相拥,缓了半天说:“我也要谢谢您,先前我很怕大婚,现在看来大婚真好,我喜欢和您这样。”
真是耿直得不加掩饰,皇帝很欣赏皇后这种爽朗的脾气,痛了就踹人,享受了说喜欢。
她的身上没有刻意遮掩的成分,如果她不高兴了,大多是直接不理睬你,绝不会曲意奉承,把自己弄得假模假样。
“朕以后不会再翻别人的牌子了,你放心。”
皇帝突然说,他觉得自己该给她一个保证,“朕做你一个人的丈夫,永远只和你一个人这样。”
嘤鸣很意外,她以为再恩爱也换不来他这句话,帝王的情爱向来和感情无关,他肩上有重任,不管是牵制朝堂还是传承血脉,他都不能以个人的喜好为主,他应该雨露均沾。
可现在他和她承诺,他这人脾气虽不好,人品却不用怀疑,既然说了,自然会做到。
她心里很称意,耳语般问:“真的么?”
他说真的,“朕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其实打从他现自己喜欢上她那天起,他就开始产生忠贞的觉悟。
对于帝王来说,这种觉悟很危险,老练的处理手法应该是后宫照旧御幸,心里稳稳兜着她。
可惜他修为不够,做不到这样高的灵肉分离。
怪只怪相见太晚,如果早些遇见了她,也不会把旁人拖进来,耽误她们的一辈子。
她轻笑,那笑容像檐牙上的新月,别致又天真。
两臂穿过他腋下,紧紧扣住他的脊背,慢悠悠说:“您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丈夫,她们不好和您论夫妻。
可咱们和寻常家子不一样来着,恐怕不能如愿。
不要紧的,只要您心里只念着我一个人就成了,万一您管不住您那根刺,我也不会怪您的。”
她又借机挤兑他,皇帝不情不愿地纠正,“那可不是刺,你要是不信,朕明儿能让你下不来床。”
她红着脸轻轻打了他一下,“明儿有庆贺礼,后儿有筵宴礼,您可不能胡来。”
皇帝正想给自己争取点儿利益,忽然听见门外松格高声回禀:“主子,热水备好了,您移驾吧。”
这么一来就打断了这份脉脉的温情,皇帝皱了皱眉,“叫尚仪局好好教导教导你跟前的人,太不懂规矩了。”
嘤鸣轻柔地推开了他,“是我让她预备的,天儿凉了,热水多放一会儿就冷了,趁热洗的好,别白费了一番辛苦。”
皇帝无可奈何,因为松格是她带进来的心腹,当初两个人蹲在野地里一块儿生火熬粥共过患难,要处置了那丫头,她必定不高兴。
她下了脚踏穿鞋,他站在一旁思量,“松格年纪不小了,依朕之见给她找个人家,把她放出宫去算了。”
这主儿,自己成了亲,就觉得天底下的人都该成亲。
出点有他的私心,但总体来说还是善意的。
嘤鸣站在梳妆台前摘耳坠子,透过镜子里的倒影瞧他,一面道:“她自小就伺候我,她的婚事我放在心上呢。
等过阵子好好挑一挑,到时候再请万岁爷做主。”
横竖暂且打不掉,皇帝有些意兴阑珊。
不过她身边也该有两个信得过的,留着便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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