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不顾人死活,一味蛮干,管那些女人受多大的罪!
昨儿他也酣畅淋漓了,但他的皇后满含热泪,完事之后还哭了一鼻子,他就知道不好。
他现在很怕她哭,她一哭他心里就抽抽,他和外面那些男人不一样。
世上大多男人有这毛病,没有得到前烈火烹油,得到了便觉得不过如此,转头便丢到一旁去了。
他不是,他是没有得到的,不会真正放在心上。
得到之后才是他的,自己的东西自己爱护,不能凭一时高兴,让她受到损伤。
所以看出来了吧,一个会收集老物件的人,实在具有一种抱朴含真的情操。
别瞧他雷厉风行,莽撞中还是满怀细致和深情的。
皇帝受她一夸,有点骄傲,“朕也觉得自己是好人。”
她窸窸窣窣褪了明衣,闭着眼睛把手贴在他胸膛上,轻声说:“我身子还没好利索呢,主子给我上药吧。”
这真是这些日子以来听到的最好的话了,皇帝精神一振,打了鸡血一般。
那个想效法先祖到处盖章的心愿终于得以实现,他掬着她,她软得像水一样,大红被褥下白玉的身子,触一触,会出缠绵低徊的共鸣。
她的爱是一片广袤的海洋,平常独大的皇帝,这会子成了一尾华丽肥美的龙鱼。
他探寻四海,悠然来去,风浪将至,昂奋鳞,也有以命相博的勇气。
“药呢?”
她喘着气问,周兴祖给他的未必真是药,爷儿们背着人说话,哪能有什么好事儿。
太医眼下的职责不是医治皇后,而是让帝后皆大欢喜。
皇帝从枕下掏出了那个小瓶子,扭扭捏捏塞给她,“朕想让皇后替朕抹上。”
那双妙目亦嗔亦怨地瞅住他,“您不是说要给我上药的么,怎么这会子倒过来使唤我?”
皇帝含蓄地笑了笑,拔了瓶上塞子,直接把药油倒在她手心,“朕只负责给你上药,取药的事儿得皇后自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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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嘟着红艳艳的唇,脸上满是微醺后的风情万种,嘀嘀咕咕抱怨了两句,小心翼翼半拢着拳头,收回了被褥里。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实在太美了。
皇帝咬着唇,一瞬饱尝了无边风月,实在不后悔来人间走了这一遭儿。
他舒爽极了,带着微吟,捧住她的脸狠狠亲了两口。
这回可没有委婉矜持,就是狠狠地,恨不得把她的魂儿吸出来。
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案头的红烛也奄奄如萤火,他撑起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嘤鸣看见一个有别于平时的皇帝。
原来他擅骑射是真的,那矫健的身姿,胸腹上结实的肌肉,不是自小锤炼,哪里养得出来。
可就是这么实打实的练家子,翻她家女墙的时候摔了个大屁墩儿,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以他的身手,怎么能是那样狼狈的出场。
也许他是故意的,他在她面前一直无懈可击,既想让她看看他接地气儿的样子,又没有好主意,于是他那颗异于常人的脑瓜子,就琢磨出了这么个法子。
他来了,温热坚定,她轻轻蹙了下眉,比她预想的还好些,但也仅仅是好了一些些,该不适还是不适。
但他脸上的神情极喜欢,她甚至看见他满眼的惊艳,轻轻吸了口气说:“明儿赏周兴祖……”
她闭上了眼,赏谁都行,身边伺候的这些人都该赏,没有他们不遗余力地撮合,哪有他们今日的相濡以沫。
她在尖锐的痛里掐住他的两臂,感觉他低下头亲她,“皇后,还要继续么?”
这样问着,身形渐缓,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她嗯了声,半途而废不是他们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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