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知道自家夫君体弱不得力,为此她一心想为长子谋得一门上好的婚姻,以求得岳家助力。
今年年初,通过某位权贵夫人的引荐,她成功为沈景星定下了与兵部尚书嫡长女江知暮的婚事,只待来年择吉日完婚,寄望于江家能助沈景星一臂之力,让大公子早早得个好机会历练历练,入了翰林院光耀门楣。
沈景玄是大老爷的二子,在景玄不满半岁时,林氏突患重病,缠绵病榻三月有余。
虽遍寻名医,病情却未见好转。
一时间,从院内流传起关于景玄八字不吉、命硬克母的谣言。
老侯爷得知此事后,雷霆震怒,亲自调查审问,严惩了嚼舌的仆妇,当众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一众下人亲眼目睹故婆子被打得只剩最后一口气,自此府内仆从无不噤若寒蝉,而林氏的病情也在惩罚之后奇迹般地日渐康复,不到一个月便能下床活动。
但此事在她心中长了芥蒂,故而对这二儿子颇为不喜。
而景玄自小得侯爷欢心,便养在老侯爷的膝下,林氏也乐得轻松,可以腾出更多的精力来为嫡长子谋划前程。
大老爷最小的女儿沈言书,仿佛是林氏美貌的完美继承者,尤其是一双眉眼像极了林氏。
与姜锦言同龄,上半年才过了十周岁生辰,林氏对这位小女儿倾注了无尽的疼爱与关怀,几乎是宠溺备至。
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美好都捧到女儿面前。
为她聘请了最好的女先生教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侯府二老爷沈敬文,长相秀气性格却随了老侯爷,只喜笔墨纸砚,不争不抢只愿当着闲云野鹤。
膝下一女一儿,长女沈言云与沈景玄同年,月份稍小些;儿子沈景泽比女儿小一岁,不喜作学问只喜舞枪弄棒,让老爹沈敬文颇为头痛。
沈辞安的小女儿沈月如,嫁了忠武将军程少安,前几年随夫去了蜀地。
青州的夜,月华如水,空气中带着凉意侵入。
各家都紧闭门窗,生怕那凉风找着缝隙挤进屋来,毫不留情地卷走屋内的暖意。
房中的烛火下,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投下摇摆不定的影子,姜知训坐在桌旁,烛光打在他脸上,眼神中透露出深深地忧虑,“没想到景玄这孩子竟这般没母亲缘,若是如此,我们锦言以后嫁过去会不会更不受待见。
“
烛光下,姜知训感叹道“没想到景玄这孩子竟这般没母亲缘,若是如此,我们锦言若是嫁过去,会不会不受待见。
“
程梅见坐在妆奁前,对着镜子,手中拿着一把黄梨花木的梳子,一下又一下地梳理着长发,听到自己夫君对女儿未来的担忧,她转头看过去,柔和地安慰着
“我看景玄这孩子,非池中之物。
他自小得侯爷悉心教诲,懂得隐藏锋芒,韬光养晦,若得以时机,定能大放异彩。”
姜知训走过去,拿过程梅见手中的梳子,站在她身后帮她轻柔地梳起头发。
“夫人,今日侯爷说的话,我到现在还有些堵在心中。”
说到此,他顿了顿,好似在找寻更合适的字眼,
“我们夫妇一场,我对你的心意至始至终都未曾变过一分,此生必要与你到白首。
今晚,有些话我想问个清楚,夫人能否同我交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