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在地里刨食的年轻人暗自感叹,语气里的自豪好像他才是那个高人一般。
“那可不是,韦婆婆没落在别处,偏偏落在咱们太砚观,这就是和咱们太砚观有缘啊,咱们李家村也能沾一点福气。”
有些老人喝一口水,撑着锄头,远远的看着那在山路上前行的人群,黝黑的脸上满是开怀。
“可惜现在这些大户来了,也不知道韦婆婆还会不会留在太砚观,要是能一直……”
一个小年轻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老子打了一巴掌:“韦婆婆留下来是咱们的福气,不留下来也有她的道理,天下哪能咱们李家村一家享福,那么大的气运也不怕老天怪罪!”
旁边转过头来的老头对说话的男人点点头,这些小年轻,就该这么教训教训。
何仙姑现在门前,垫起脚也没看见有什么人来,心下不由有些嘀咕:这韦婆婆该不会是算错时辰了吧。
在何仙姑眼中,韦沅肯定是有通天本领的,只是偶尔有所遗漏,那也是正常的嘛,毕竟年纪大了。
曹家一行人爬得气喘吁吁才隐隐看到太砚观的观顶,曹王氏急急越过一众丫鬟婆子冲上前去,看见的是一个容貌秀丽的妇人站在破财的太砚观前。
“贵人可是求医?”
何仙姑打了个结印,看着那见头不见尾的队伍,低眉敛目问道。
“是,快带我去看看那个活死人肉白骨的婆婆高人!
银钱我们家不缺……”
曹王氏听见何仙姑特意相迎,对这里的传言不由信了几分。
“韦婆婆不要钱帛,只要贵人第一个箱笼里的压箱物。”
何仙姑脸色淡淡,多年的治病救人已经让她养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压箱物?”
曹王氏想不起来自己第一个箱笼里的压箱物是什么,但却急急应好,别说是一个压箱物了,就算是全部的箱笼她也给得起。
“跟我来吧。”
何仙姑交待了一些事项,比如韦沅医治的时候不喜有人在场;更不喜喧嚣,所以大家都要尽量安静……
曹振看着那淡如止水的何仙姑微微皱了皱眉,他不相信这世上有这种高人,而且何仙姑出门来迎也极为可疑,说不定是什么人做下的筏子,就等曹家来钻呢!
绕过堂前的神像就到了后院,半夏愁眉苦脸的在打磨李家送来的那方山石,谁让她先前多了句嘴,说自个儿气力贼大,能把那山石打磨得更滑润。
韦沅点点头就把这事交给了她。
“我们来吧。”
半夏和剪秋接过那肩舆,肩舆上的妇人面如金纸,四肢微微发抖,头发干黄暗淡。
那四个婆子看着曹王氏微微点头,这才把肩舆小心翼翼放到两人手上,本以为两位娘子抬着肩舆有些困难,没想到两人轻轻松松抬得稳稳当当的。
肩舆上的曹颖根本没意识到换了人。
曹王氏要跟上前去,却被何仙姑拦下了:“夫人,还请守着韦婆婆的规矩,您也不是医者,进去无用。”
看着那肩舆进了一间普通至极的屋子,随后那两个小娘子就退了出来,曹王氏更是紧张:“那韦婆婆治病都不用人搭手的吗?”
何仙姑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话也不方便说得太满,只好笑道:“夫人不必担心,在这儿等待片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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