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头顶传来他懒洋洋的声音,理所当然的语气透着亲昵,我顿时闭紧嘴,不接话茬。
等好不容易以极其别扭的姿势走到我停车的位置时,已经满头大汗,呼吸微乱。
开了后座,正要把他塞进去,他却一手抓住我胳膊,微微俯身,掺着酒精的灼热呼吸轻轻吐出:
“没生我的气吧?曦月姐,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了。”
我怔了下,眸子直勾勾盯着他微醺的脸。
半明半暗的灯光下,他眸子里倒映着我的影子,神色认真。
片刻后,我眼睫微眨,垂下视线,扯开他的手,把他往车里塞去:“赶紧上车回家。”
一路上,好在他十分安静,我也懈了一口气,将车平稳开回京御一品。
或许在车上休息了会儿,下车时,他朝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我扶了,可快进电梯时脚步却有些不稳了。
我叹了口气,只得又靠近,将他胳膊搭上我肩膀。
“麻烦你了,曦月姐。”
他声音有些闷,听着倒像是有些愧疚的意思。
对他喝醉酒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性格,我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低声应着:
“没事,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毕竟伤身,就算你年轻,也不能提前透支了。”
其实我也就随口一说,处在他这个位置,也总会有些应酬推不开吧,不然今天也不会喝成这样了。
哪知,他竟乖乖应下了:“嗯,以后不喝了。”
我无声笑了笑,不以为意。
我原想着送他回到家,我也就能功成身退了。
哪知刚将他扶到沙上坐下,他毛病就来了。
“不能坐,我衣服脏。”
他刚坐下的身体倏地又站了起来,摇晃了下后,单手解起衬衣扣子。
一时间我睁大了眼,怔怔看着他解不开,竟眉头一蹙,两手齐上,粗鲁地猛地一扯。
纽扣飞溅了出去,我眨了下眼,他身上的黑色衬衣已经被他扯了下来,就在他双手搭上腰间的皮带时,我猛地转过身,深吸了好几口气,闷声道:
“你自己没问题的话,我先走了。”
脚步刚跨出去,手臂就被他从身后扯住,他满含委屈的嗓音响起:
“曦月姐,你别走,我想吐。”
这话一入耳,我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恢复了冷静,微侧过身,道:
“你穿上衣服,去卫生间吐。”
“衣服脏了,我不想穿。”
我咬了咬牙,猛地一转身,扯他胳膊便往卫生间走去。
两套房格局一样,所以我准确无误地将他带了进去。
“想吐你就吐吧。”
我极有耐心地冲他说了句后,便背过身不看他,以免被我看见他狼狈呕吐的模样后,他会尴尬。
身后一阵窸窣声响起,也没听见他有任何呕吐的动静,半晌后,竟淅沥沥传来一阵流水阵。
我惊了下,怕他出事,下意识转头看去,竟见他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黑色西裤,站在沐浴下冲着水。
我心一跳,猛地转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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