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说:“当年她家跟你家发生嫌隙,你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爱仇人的女儿,才亲自带兵到塞外好几个月,其实从那个时候起,你对她的感情就已经变质,这么多年不见,支持你冒险私下见她的,你觉得是什么?”
白砚很快回答:“执念,将军只是出走两个月,少女太后就毅然入宫,他对她有多少感情暂且不提,将军是个有狼性的人,不接受自己先被背叛。”
监制说:“所以这场戏并没有那么多感情因素在,纯粹是将军不服输。
就算以前爱过,七年都过了,还谈什么爱。
更何况,将军进京路上还遭到太后党羽的袭击。”
白砚说:“放心,我能把握住。”
他真能把握住,将军这个人实在跟裴挚有太多的重合处,就连两段关系也存在很多重合处。
一个足够精彩的演员,必须不惧怕攫取现实和角色的共同点。
即使这些现实是常人通常会回避直面的。
他这边准备妥当,导演跟监制继续跟佘晶说戏。
白砚下去喝了口水,见裴挚一直站在旁边观望,突然问:“我签《国色》演出合同的那天,你在楼下等我,说要去我家吃饭,我没肯,你当时说什么来着?”
裴挚正津津有味地看佘晶妹子挨训,听见这话,唇角细微的弧度瞬间凝滞,眼色倏地转沉。
片刻后,才转头看向白砚,很勉强地一笑,“哦,我说了什么?”
白砚说:“我也记不太清了。”
裴挚当时说:“哥,停车场就算没有狗仔还有监控,咱们要一直杵在这儿说话?”
恐吓,找准这种状态就够了。
一切设备就位,群演就位。
“action!”
幽暗的宫室,旧情人的背影就在身前几步。
白砚的步子稳而轻缓,一步,再一步,近了,又近了,白砚浑身血液翻涌,游戏就要开始了,他很兴奋。
他顺手紧紧捂住最后一个宫女的嘴,宫女中了药,来不及挣扎就软倒在地上。
那金丝凤绣的仪服也随之曳地,他的旧情人,先是侧过脸,而后大惊失色地转过头。
白砚很快反剪住女人的手臂,把女人拉进怀里。
女人的香味早已不是当年的,但没关系,玩闹一场,谁在意这个。
听见女人问:“你……怎么来了?”
是,我来了,你怕吗?
白砚脸贴着女人的脸颊,无限迷恋地问,“月儿……你高兴吗?”
而后一瞬不瞬地注视女人优美的侧颜,用目光捕捉猎物每一个挣扎的细节。
“你的伤?要是被我知道是谁下手,我一定……”
女人脊背依然挺直,可长长眼睫不停抖动。
果然,恐惧是掩饰不了的。
白砚有些满意,满意之外又觉得无趣。
早知道今日会怕成这样,你当年又何必那样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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