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嘉嘉得知沙月上面有三个哥哥后也大概猜到了她的处境。
还是那句话,这时候房子能有多大?沙家肯定拥挤,人一多,事儿也就多了。
而且沙月母亲把工作给了沙月,家里其他人同不同意不晓得,不痛快必定是有的。
工作就那一个,不管给谁,其他人都觉得不公平。
再者便是即使沙月的工资交到家中公用,但她的工资和母亲的也没法比,这就又是一层矛盾。
闻嘉嘉就奇怪了:“我们厂里的宿舍很难申请吗?你家里人多,如果要申请一个宿舍的话厂里应该能理解吧。”
沙月嘴角轻扯:“我哥嫂不让呢。
因为我要是住宿舍,钱还怎么给家里啊。”
“你每月定额给不就行了?住宿舍又不需要交宿舍费。”
“他们是想全要!
我现在每月能在自己手里留两块零用都算好的了。”
沙月瘪嘴,之前没工作时她每月也能从她妈拿两三元当做零花钱,现在自己工作反而更少了。
闻嘉嘉面露疑惑:“你哥哥嫂嫂们都有工作吗?”
沙月撑着脸:“有啊,我大哥在第一车间,我二哥是厂里的电工,我三哥在我们街道
废品收购站。
我嫂嫂嘛,大嫂在纺织厂,但是她的工资得交给娘家一半,二嫂三嫂没工作。”
闻嘉嘉叹气,她想建议沙月还是争取住宿舍吧,否则家庭矛盾迟早会恶化,但又觉得交浅言深。
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沙月趴在桌上睡了过去,闻嘉嘉依然还在工作。
笔尖不停歇,在纸上沙沙作响。
阳光移位,她就起身动动窗户上的纸。
写写动动,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午后两点,上班的钟声响起。
闻嘉嘉只剩最后两天的数据没有整理,她一鼓作气,憋着尿意把数据整理完。
终于——
闻嘉嘉“唰”
地一声拉开抽屉,把一叠纸和本子都塞到抽屉中,关上后匆匆跑往厕所。
“嘉嘉你去哪儿啊。”
沙月才睡醒,脸上还带着两道红印子。
“去厕所!”
“我也去。”
她清醒了,跟着跑出去。
闻嘉嘉觉得怪怪的,她好像过了那个上厕所都要和小姐妹挽着手去的阶段。
沙月问:“你一中午没睡啊?”
闻嘉嘉点头,上完厕所后,在水龙头那儿捧起冰凉的清水泼在脸上,搓搓脸说:“对。
不过还好,困倒是不怎么困,我晚上睡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