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温和地一笑:“让他留在江城他确实委屈。”
陈茉在一旁插话:“赵黎也是你组里的吧,听你提过。”
周遇刚刚把视线转过来,易丽芳说:“对呀!
满嘴跑火车一人,他可真是气死了,他说他上海攻略都做好了!”
陈茉问:“本来是赵黎去上海吗?”
“他想去但是去不成,去上海驻场连带着要一起去博览会的。”
易丽芳带着羡慕的语气看着陈茉,眼睛亮晶晶的,“只有组长能去。”
陈茉搞不明白易丽芳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要看着她,难以自持地冒出想要宣誓主权的心态,她硬是咽了下去,警告自己说,闭嘴陈茉,不要那么低级。
陈茉吞下一大口饮料,勉强咧开嘴笑了笑,然后试着接话,开了个玩笑:“那你可以把赵黎的上海攻略抢过来用。”
易丽芳转而笑道:“组长对上海更熟吧,不是一毕业就在上海吗?”
周遇平淡道:“不熟。”
“他在上海还不是天天上班,去过的地方都是我推荐的,你问他还不如问我。”
陈茉终于还是说了特别低级的话,她鄙视自己。
被迫变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那种人,这种感觉更是讨厌无比。
“茉姐你也在上海待过吗?”
“没有,就是去玩过。”
饭吃到尾声,大领导非要大展亲切形象,一桌一桌的挨个敬酒,还要笑容满面地慰问家属,感谢他们的体谅和理解,内宣的人扛着相机在旁边拍,阵势怪吓人的。
选这桌的人都是不想敬酒不想上镜头的,默契地快速解散,十几分钟内一桌人全跑空了。
周遇和陈茉商量说:“易丽芳住我们隔壁小区,我们把她一起带上吧,行吗?”
“当然了!”
陈茉说,“小姑娘晚上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我们送一下,你还是人家领导,得负责。”
周遇笑了起来,戳破陈茉的醋意:“小组长算什么领导。”
“怎么不算,人家一口一个组长!”
像是应着陈茉这句酸溜溜的话,易丽芳还真喊了一声,周遇走过去跟她说了什么,然后带着一起过来了,饱满的脸庞在霓虹夜色下闪闪发亮,陈茉看着他们走在一起,愣愣地想,两年前她自己也是这样的吧。
灿烂、美好,生机勃勃,对什么都感兴趣,也什么都不怕。
不过是两年多而已,她就已经变得疲惫多疑,心事重重,烦恼的负能量多过了天马行空的想法,没有那么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