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离从一个长长的梦中醒来,觉得头痛欲裂。
睡梦中,他竟然又看见俞千羽了。
她依旧是几年前的模样,清秀温婉又倔强,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跟个仙女般。
可是她脸上却挂着讥讽的笑,还不停地说,景舒离,你也有今天啊。
他微微蹙眉,这都多少年没有再梦见她了?和她刚离开的那一两年还会偶尔梦见她,而且每次在梦中她就表情清冷,一双大眼倔强地瞪着他,什么话也不说,让人心烦。
看着眉头紧蹙的景舒离,俞千羽以为他又不舒服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叫医生?”
这声音?不是润儿!
“怎么是你?”
景舒离瞪着几乎要凑到自己脸上来的俞千羽。
俞千羽尴尬地起身,她没想到他会突然睁眼。
他恢复意识了也差不多有两天了,却迟迟没有睁开眼,只是偶尔眉头紧蹙。
每每见到他貌似不舒服的样子她就按铃,次数多了以后,医生很委婉地告诉她,“景先生虽然恢复了意识了,但是由于身体机能都还在恢复中,所以暂时还处于沉睡状态。
睡眠期间这种皱眉都是属于正常现象。”
俞千羽红着脸说自己知道了。
虽然医生说属于正常现象,可在见到他睁眼说话之前她依然不放心,所以这两天她几乎都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前,生怕他又像上次那样突发意外。
“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景舒离一开口声音沙哑得让他自己都皱眉。
不等俞千羽回答,他便扬起了嘲讽的笑,“怎么,现在才后悔当初没拿那笔钱?”
俞千羽紧了紧拳头,缓缓坐回床头的椅子上,冷笑,“看来景少恢复得不错,多少年前的事了,倒还是记得清楚。”
“呵呵,当然清楚。”
景舒离突然笑得倾国倾城,哦,不,俞千羽瞬间否定了这个用词,就他现在瘦骨嶙峋满脸胡茬的鬼样子这样笑只能称之为毛骨悚然,“你好歹也做过我几年情妇嘛。”
他还有脸提起那两个字?要不是他苦苦相逼,她能差点连这辈子都搭进去?掌心传来的钝痛让她恢复了清明,用一抹无懈可击的微笑来武装起自己。
“啧啧,我可听说了景少对老婆的忠诚是无人能比的,也不知道少夫人要是知道自己那个对自己的感情坚贞不移的丈夫曾经有过一个情妇该是一副什么有趣的反应呢?”
“滚出去!”
景舒离胸口起伏得厉害,四年没见她倒是牙尖嘴利了不少,竟然还会掐人软肋。
俞千羽笑得越发得意,“滚?那可不行,我可是伯父伯母花重金请来的。”
眼珠子一转,笑得越发灿烂,重新坐到椅子上,撑着下巴凑近他。
“不知道要是让少夫人知道有我的存在,会不会出个比你更高的价钱来让我离开你呢?”
“俞千羽,没想到啊,这几年没见你倒还是没改你贪钱的本性啊。”
景舒离也不是省油的灯,深吸一口气便开始反击,“不过,你不觉得当人情妇更轻松吗?捞得也多,要是碰到个慷慨的金主房子车子都送给你不更好么?毕竟这事你有经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