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活活勒死真的是世上最痛苦的一种死法,她没经历过其他的死法,但她就是觉得世上不会有比这种死法更令人痛苦了。
从回忆中清醒,俞宝儿摸了摸自己光洁的脖子,背后都起了冷汗。
她当时对艳芷的笑,是笑她的那句话,什么叫“不要伤了他”
。
和她上辈子受到的伤害相比,俞小山那儿点算什么。
马车进了府里在小角门那儿才停下,思棋已站在那里接她,扶着她下马车。
俞宝儿下马车后问:“沈铮呢?”
思棋道:“还在沈娇小姐那儿。”
“还在她那儿?”
俞宝儿皱眉,沈铮要去找沈娇算算账她是知道的,所以才趁这个空档去找了俞小山。
可是她都从府外俞小山那儿回来了,沈铮去沈娇那儿居然还没回来?是有什么她预料之外的事发生了吗?
事情还真像俞宝儿猜测的那样,只不过这个预料之外的事是由沈娇的新帮手墨月引起的。
俞宝儿昨夜平安回来,还是在沈铮带着属下护送下回来时,沈娇就知道事情不但没成,还惊动了沈铮。
她也后悔起自己一时鲁莽,只凭当时本能对俞宝儿的惧怕就急于灭她的口以绝后患,却连像样的计划都没有一个。
沈铮怒意正盛,她是不敢触霉头的,处罚定不会轻的,因此在沈铮找她之前,她便让人去禀告沈铮,她身体有恙,沈铮若有事找她的话,待第二日她身体好些了再说。
沈铮不是连一夜都等不了、非急着惩罚妹妹的凶恶哥哥,反正此事他是定要找沈娇问清楚的,等一夜也无妨,于是便允了沈娇这个请求。
而沈娇得了歇口气的机会,便和墨月商量起对策来。
沈娇道:“看来此事,我是一定要哭着认错了。”
墨月点点头,思虑了一下,对沈娇道:“小姐一时心生偏念,作为哥哥的少爷应也是难辞其咎的。”
“你的意思是……”
“把责任往少爷身上推一部分,就道少爷近来一心放在俞宝儿身上,都没管过小姐,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
沈娇点点头,这便是采纳了墨月的话了,她想了想道:“到时候,我再趁机说些令他们两人生隙的话吧……”
等沈铮第二日板着一张脸来到沈娇这儿时,他说的第一句话果然是责问的,他道:“你现在都能干出□□的事了,我真好奇,以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娇娇去哪儿了?”
他这一句话刚落,沈娇已眼泪涟涟,她拉着沈铮的手臂,道:“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是一时想岔了。
你看,我从小到哪儿,有哪几回是真正伤人性命的?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啊。”
她是的确很少伤人性命的,她更擅长让人求死不能……
沈铮却没有被她这副恳切的样子软化的失去了判断,他把沈娇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衡量真假,才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一时想岔了?”
这句话才是沈娇等的,她眼神霎时凄楚起来,道:“在我们还小时,父亲和母亲置气,他们都没心思管我们了,那时候,我们是相依为命的。
后来你去打仗了,一去几年不归,我便等着你回来,你回来时,我们之间也没有生疏,我心里多高兴,你知道吗?我更高兴的是我们还是只有彼此的。
可是这个俞宝儿一出现,我仅走了两个多月,她就牢牢占据你的整颗心,你现在眼里、心里可有我这个妹妹的半点位置?”
沈铮不妨她会说出这番追忆过去的话,但又想到的确是自宝儿出现后,他对娇娇的关心就少了很多,一时,脸上现了愧疚。
沈娇自然看见了,心里对这个效果很满意,但戏还是要演下去的,她接着愤愤道:“我派人去杀她固然是我的不对,可是长兄如父,你这个当哥哥的就没半点责任吗?你最近一次来看我,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吗?我本就心思简单,谁抢了我哥哥,我就只有抢回来。
是你把她又从我这儿要回去的,我没有办法了,只有选让她消失这条路了。
可是你但凡多关心关心我这个妹妹,把一碗水端平,我会去做□□那等肮脏之事吗?”
沈娇真是扯得一手歪理,但偏偏沈铮就被她带偏了,觉得是自己没尽到哥哥的责任,对妹妹关心不够,让妹妹走了歪路。
沈铮从沈娇手中抽出她握着的帕子,帮她一点点的擦去面颊上的眼泪,把她当小妹妹一样拥进怀里,低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是哥哥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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