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良户村就刘诚一个郎中,其在村中名声又是顶好的。
谢家老爷子还是想在村中留几分颜面,便时常敲打谢三不可造次。
谢三不得下手之法,心中邪火越燃越旺。
岁末,逢时疫肆虐。
刘诚听闻外界缺医少药,准备入世济民。
忘忧起初意欲随君前往,刘诚觉外世混乱,又是苦寒天气,恐爱人受颠簸之苦,遂安抚忘忧于家中静候。
忘忧承之,静待君归。
哪知那谢三终于瞄到可乘之机,于某夜子时,翻墙而入,欲行不轨之事。
忘忧苦苦挣扎,虽为妖身,奈何灵力低微,终是不敌谢三一身蛮力。
忘忧耻于受辱,本打算自行了断,却想起夫君临行前的嘱托,遂终日以泪洗面,苦待君归。
由此,事态一不可收拾。
几日后,谢三又携多名村中男子,皆为流氓无所事事之辈,闯入刘郎中家中,轮番羞辱。
如此往复近三月有余,村中男子听闻此事,皆色心大起,都肆无忌惮起来。
本是宁静祥和的夜晚,却是忘忧一个又一个醒不来的噩梦。
忘忧也曾试图向周围邻里求助,这些同为女性之辈,却个个唾弃忘忧天生狐媚,勾引自家男人,人人骂她背德偷人,竟是无一人为其伸出援手,闲言碎语污秽不堪,传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苦等五月有余,忘忧终于在春暖花开之季,等回了自己的郎君。
刘诚终于归家见妻子更是欣喜非常,向妻子分享沿途所见所闻,丝毫没有察觉忘忧的异常之处。
忘忧更是满脸笑盈盈,为夫君亲手做了一桌菜肴接风洗尘。
刘诚还沉浸在归家的喜悦之中,哪知半夜起身,才现身边空空如也。
起身再寻,才现他的妻子悬于大堂正梁之上,早已身体冰凉。
此后,刘诚便状若失神,整日浑浑噩噩,给妻子办丧三日后,突然销声匿迹,至此良户村再没有人见过他。
也不知是随妻而去,还是兀自逃离了这个伤心之地。
时祺听得来龙去脉,双手捏拳,青筋暴起,猛然愤怒起身,一道掌风劈出,将那祠堂之中的牌位扇倒一半,堂中的烛火也忽明忽暗起来。
她怒气冲冲地道:“操了,我真操了!
这些人就是死上一万次也不足惜!
该死,真他妈该死!”
绿央这是第一次听时祺说脏话,却已经没什么阻拦的欲望,因为她自己也是满腔怒火和悲怆。
怒的是此村德行之败坏,行事之恶劣;悲的是整村其他人竟能视若无睹,将错误归咎到受害人之上,忘忧和刘诚从未做错任何事,却白白要遭这样的劫难。
风羲沉默不语,脸色也极其难看。
她定定看了文心半晌之后,才道:“依你所言,是忘忧死后心有怨气,才回来向全村人讨债了?”
听到这番话,时祺也不砸木桩了,绿央也不沉浸在悲怆之中了,三人齐齐望向那“讲故事”
的男子。
那半遮面的文心,被瞧得又是浑身一抖,道:“一定是的!
一定是她!
不然怎么……怎么会一夜之间全村人都挖眼睛的挖眼睛,扯舌头的扯舌头,全死了啊!”
风羲又冷冷地道:“谁说全死了,不是……还有你吗?”
时祺马上反应过来,道:“对!
既是复仇索命,为何单单留下了你?!”
文心登时慌了,马上大声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能是我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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