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便是神尊,也不该逆天而行。”
寒崚神色仍然淡然,语调却有一丝变化:“天帝,逆天而行之人,分明是你。
我知魔胎彻底爆发后,若能取其筋骨食之,便可使你逐渐丧失的功力与修为大增,甚至更胜从前。
然,虎毒不食子,天帝,你此招太过了。”
天帝道:“他本就是我的孩子,是我赋予他生,为何不可让他死?!”
寒崚道:“万物有时尽,天命不可违,你登上天帝之位,已有数千万年,算算时间,也该入合真境了,何必执着于此,不惜与魔界女子诞下一子,用以续命。”
天帝神色越发疯狂:“万物有时尽?那为何你们神尊便与天地同寿,与万物同辉,永生不灭?!
你自己永远可以如此高高在上,竟要劝我早早入合真境等死么?!”
寒崚面色不变:“待时机一到,我自也有消亡的那一日。
仍是那句话——天命不可违。”
天帝道:“天命不可违?我偏要逆天改命!”
天帝话音刚落,扬起右手便击向寒崚,寒崚轻飘飘地闪过,哪里料到天帝意不在此,这不过是虚晃一招,真实意图却是下边被冰封着的宴安。
天帝左手对准宴安,源源不断的法力使得宴安周身的冰很快消融,寒崚再要阻止,已是有些迟了,天帝与寒崚对抗,吐出一口鲜血,以身躯抵挡寒崚,与此同时,宴安破冰而出,神色愤怒更胜方才,周身的魔气已有惊天之势。
一旁的小若不自觉“啊”
了一声,这一声十分的坏事,宴安循声看了她一眼,只不过蹙了蹙眉,一道黑气自小若体内贯穿而出,小若维持着惊讶的神色,寒风拂过,整个身子化作一团黑气,就这样消散在了白雪之中。
寒崚一掌拂开天帝,伸手去抓小若的魂魄,然而什么也没留住。
这是我第一次在寒崚脸上看到接近于不快的表情,他回眸,看一眼倒在地上,虚弱却兴奋的天帝,天帝咳了几声,却笑着说:“寒崚,你终究不是万能的!
这世间之事,终究不会永远按照你的想法走……如你所言,万物有时尽,或许,你的尽头,也确实快要到来了!”
宴安杀了小若也并未因此抑制住魔性,反倒更加疯狂,天帝痴痴地看着他,似是已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将来重新强悍的模样,寒崚冷眼看着,足尖轻点,同那些雪花一起落在了宴安面前。
宴安对于挡路之人,只欲杀之后快,但他仍不是寒崚的对手,寒崚与他过了两招,便将他重新冰封,一旁的天帝道:“咳……寒崚,你这样拖时间,又有何用!
只要他清醒后,晓得所爱之人已死,一定会化为魔胎!”
寒崚道:“他不会知道此事。”
天帝脸色一变,寒崚已对着宴安施了个诀,又一挥手,躺在地上的天帝便已不见了。
寒崚的声音融在风声中:“天帝,还请你在合真境内好好反省吧。”
寒崚看一眼被冰封着的宴安,迟疑片刻,右手翻转,将一缕魂魄抽出,那缕魂魄洁白如玉,寒崚小心地将它收起,转身消失不见了。
寒崚与天帝消失,周遭的场景也瞬间正常起来,只是小若柳若两人都已身亡,且都是灰飞烟灭的下场,最重要的是,凶手都是同一人。
若我方才所见的一切非虚,那传说中,因柳若之死而发狂的宴安,只是因为寒崚更改了他的记忆,所以不再记得,真正杀死柳若的人,是他自己。
宴安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也没有变成魔胎,而是恨上天帝与寒崚,自此入魔。
至于天帝,之后所谓的闭关,大约也是被寒崚给丢去了合真境,直到寒崚使用溯回轮,功力大不如从前,恰逢宴安攻上天界,天帝趁机出关,又被宴安打成重伤,只好再次回去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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