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的跑堂子,就算再见过世面,也顶不住这种实质性的杀气,浑身打个冷战,腿都软了马上就要瘫倒。
此时,县尉回过味来,立即瞪大眼睛,厉声道:“大胆,你这道士竟然喧哗公堂,来人,给我拿下。”
班头脸色很为难,当先挺身而出,拦在李易的身前道:“道长,不要让我等为难。”
李易深知班头等人不易,深深吸了口气,冷静地道:“相公,是非曲折,岂能是去取跑堂能作证的,相公能找到血案的凶徒,贫道也无话可说。”
“如你所愿,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那天夜里倒地在做什么?免得受皮肉之苦。”
县尉冷酷地瞪着李易道。
“贫道说了,吃酒卧醉天明。”
李易并没有证人,原计划重要环节又生了变故,总不能把刘斐牵连进,现在恐怕这厮的日子也不好过,看班头脸色木讷,显然不想掺和进来,自己要是挑明了话题,对方也不一定承认,能咬牙挺过去就挺着,伺机而动。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
县尉冷笑着,就要对李易动刑具。
班头见势不妙,急忙上前低声道:“相公且慢,道长毕竟是神宵正统道士,还需给些脸面。”
“废话,还用得着你说。”
县尉不善地瞪了眼班头,要不是这厮当日劝谏,他也不会误认李易和南霁云关系紧密,平白搭了那么多客套话。
班头撇撇嘴不在说话,他能做的就这么多,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县尉对他怎样并不放在心上,他是眼力头很活的人,从跑堂子口供就能看出猫腻,绝对有黑手介入,就算自己当日闻出了浓重的酒味说出来,也不能扭转乾坤,谁知道道士能不能吃醉酒?搞不好饭锅子就砸了。
当然,俗话说铁大营盘流水的兵,这些当官的三年一任,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他们可是长年累月担任胥吏,当官的办事还要靠他们,些许忍耐还是有的。
虽然,县尉呵斥了班头,心里有着别样怨气,念头却还是稍有动摇,改口道:“来人,把这道士给我待去下铐。”
李易一怔,下镣铐虽不等于坐实罪名,却也差不多了,至少是官府认定的重犯,等于毁了人的一生,立即抗辩道:“县尉相公,不经过查证断案,是否太孟浪了?”
“本官不经过查证,如今人证在场,你还说孟浪?”
县尉眯着眼盯着李易。
“先不说跑堂子诬陷贫道,就算无法证实贫道吃了半夜酒,却也不能认定贫道和孙家血案有关,无凭无据何来清白?”
李易心下叹息对方是蒙对了,他却不能坐以待毙。
“本官并未认定你是凶手,只是种种迹象表明,你和孙家血案必有联系,下铐也是因为你身手不错。”
县尉说的算是合情合理,既然怀疑一个身手不错的人,制约其行为是必然的,绝不能给反抗的机会,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贫道还能跑了不成?”
李易不能反驳,人家说的也是道理。
“这可不好说,你毕竟是山居道人。”
县尉悠悠地道。
不能不承认,排除可能营私舞弊方面,从公事上来看县尉,做事还是相当老辣的,李易盯着面带正义的县尉,冷笑道:“县尉相公,莫要冤枉了好人,届时后悔莫及了!”
县尉正要说着话,一名缉捕使臣快步进来,斜眼瞥了眼李易,来到县尉的身边,低声道:“相公,案子有了新着落。”
“哦,说。”
县尉眉头一挑,不经意实地瞥了眼镇定自若的李易。
“相公,有两人在酒肆雅居发生冲突械斗,被巡檄弓手拿下,他们携带大量的金银珠宝,经过盘问竟然是孙家的护院。
。
。
。
。”
缉捕使臣声音不大,却能让一旁人隐约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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